15分钟过去了。
卓不凡抽着烟在在屋内来回踱步,小莹由原先的站着变成坐着,舒宁一直单手托着下巴看着小希。
小希右手摸着额头,眼睛闭起来了,也不知是在想事情还是睡着了。
“卓……”
小莹刚想说话,卓不凡摇头示意了。
“呵呵”
小希笑了,三人不约而同看着他,更多的是等他的答案。
“以为是函数题,原来是几何题,还真是细节决定成败。”
“什么意思?”
卓不凡首先追问。
“案件设计的不错,但是口供太粗糙了。”
“口供?口供哪里有问题了,每个嫌疑人的口供都没有不合理的地方,而且嫌疑人与嫌疑人之间的口供也没有相互冲突。”
这次说话的反而是小莹,自己看了几遍都没看出问题来,竟然被对方说成粗糙,让她这个武警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怎么服气。
“单看一个人的口供问题是不大,但是几个人的口供和现场照片结合起来的话,”
小希停顿了一下。
“有两个人在说谎。”
两个人!
除了小希外的另外三个人都不能保持淡定了。那犯人不止一个?还是?
“我不懂!”
小莹这一刻真的很想知道口供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被害者的妻子说如果她不是在音乐厅的话就有可能听到枪响;被害者的弟弟说每次和哥哥吵架,他都会躲进音乐厅。他们是这么说的,对吧?那么我可以理解为音乐厅是有良好的隔音吗?”
小希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他们。
“音乐厅的门和墙壁做成隔音不是很正常的吗?”
小莹想要继续据理力争。
卓不凡向她摆了摆手。
“我们查看过,门和墙壁的确都是隔音的,所以才会接受她说听不到枪声的解释。”
“既然是这样,那么当时身处音乐厅的她是怎么听见大厅的电话响的?”
小希笑着看着卓不凡。
小莹和卓不凡同时瞪大眼睛。
就算此刻小莹再怎么不服气也哑口无言,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专攻犯罪心理学的她竟然发现不了这么明显的一个破绽。
“那另外一个人说谎的人是?”
卓不凡倒是先回过神来,对他来说,小希能看出破绽是意料之内。
小希转过笔记本给他们看,指着刚才现场照回来的照片。
“这是大厅的照片,”
“看出来哪个与口供不协调的地方吗?”
小莹和卓不凡都没有说话,都是努力的思考着,舒宁也边看口供边看照片。
这当中最焦急的就是小莹了,她实在不甘心会输给这个与自己同年的人。
“问题出在地毯啊,”
也没继续给他们想答案的时间,小希继续说。
“秘书能在话筒另一头听见枪声,或许也能听见倒在电话旁边的被害者的**声,但是绝不可能听见匆忙的脚步声。”
“在这么厚的一块地毯之上,即便是人在现场,也未必能听清脚步声,就不用说在话筒的另一头了。”
“啪!”
卓不凡用力的拍了自己额头一下。
小莹听完这个答案,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涌上心头,只不过现在的她是彻底的心服口服了。
(这就是卓队口中所说的天才……我反复看了口供多次,还到了现场,什么也发现不了,这家伙只是随意的看了下口供和现场照片,就找到让人无法反驳的破绽。)
现时的小莹,更多的只是想看看这个天才到底怎么找出案件的真相。
“那……凶手是死者的妻子和秘书?”
舒宁试探性的问道。
“不可能,秘书打去别墅的那通电话我们查过,的确有几分钟的通话时间。”
卓不凡第一时间反驳,然后转而看着小希。
小希早已不再是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而是一脸专注的问道:
“这几天你们的重点调查对象、审问对象是死者的妻子吧?”
“嗯,但是完全问不到破绽,也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什么打斗痕迹、可疑的地方。”
卓不凡毫不犹豫的回答。
“舒宁姐,凡仔。还记得大学时我说的那个理论吗?”
“行为记忆植入!”
舒宁和卓不凡同时点头。
“嗯,但是这个案件只是原理接近,因为就算犯人真的懂得行为记忆植入也没有作用,现场发生了打斗,会留下决定性证据的可能性太高,再完美的谎言在铁证面前也是徒劳无功。”
“犯案者本身也是目击者,精神意志力不集中的,在你们警方多次盘问以及精神疲劳轰炸底下,潜在的目击者很容易会跳出来,但如果真的没有犯案,那么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这个目击者,所以就算你们警方调查死者的妻子一辈子,也是找不到答案的,因为她是‘无辜’的。”
“最完美的谎言就是‘真话’。”
舒宁睁大眼睛自言自语。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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