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不服气,嚷嚷着说:“真不是吓唬你们,成了气候的尸骸能变僵尸,一身铜皮铁骨,刀枪不入水火难侵,极难对付。”
阿英身上一阵阵发冷,有些胆战心惊地转头去看,但黑暗之中什么动静都没有,她紧张兮兮说道:“僵尸我是不怎么怕的,主要是看不见摸不着的鬼东西让人心惊,我觉得这里有些看不见摸不着,却非常可怕的东西……”
胖子打个哈哈说:“酸菜汤里加醋——纯属添乱,你直接说有鬼行不行,至于绕这么大圈子吗?”
阿英气鼓鼓的责怪胖子:“你亲眼看见过鬼?怎么老爱胡扯?就算有鬼,老娘也未必就怕!”
胖子赌咒发誓,这里八成有鬼,鬼气森森,让人胆寒,这种肌肤起栗的感觉很真切,若是添乱胡说定遭天打雷劈。
我说:“鬼什么鬼,别他娘的废话了,这年头该遭雷劈的人忒多,累死老天爷也劈不过来,不过这里的确有些邪性,能早一刻离开就少一分危险。”
此时我们都有不安之感,可谁也说不清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只盼尽快找到尸丹和镇魂铃,然后尽快离开此地,尸海中央的棺材里很有可能就是正主儿,我们心照不宣,在鬼域般的洞厅中摸索前行,这洞厅中到处都是尸骸,而面积又异常宽广,我们小心翼翼之下一时半会儿还真难以到达中央的巨棺之前。
我见状,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种不安的感觉令我的内心七上八下,没着没落。
英子告诉我说:“这里的情况一切不明,不可掉以轻心。”
我点头说:“此地不可久留,总之咱们先往棺材跟前行进,至少要到了棺材前面才能停下来歇气……”说着半截,就觉得有人拽自己胳膊,转身一看是面如死灰的胖子。
我奇道:“你这是吓丢了魂了?脸色怎么如此难看?”
胖子指着我,颤声说道:“其实……其实你的脸……也快变得和那些枯骨一样了!”
我一听大惊,心说这是变脸吗?我的脸也是死灰色的吗?
我察觉到征兆不详,不过一直找不到源于何处,因为什么,等到有所发现却为时又晚,我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色如何,但在灯光的照耀下见到阿英的面容,不免心惊肉跳,只见她也是面色死灰,灰白惨淡,眼窝塌陷,脸颊上泛着鬼魅般阴郁的暗青,以她为参照物,我料想自己也是如此。
三人相互打量了几眼,心中同样悚栗,身上寒毛齐刷刷竖了起来,先前只顾着注意周围的情况,身边之人怎么全都不知不觉地变成了这个模样?这是被阴魂附体邪气入侵了吗?我们无不清楚,处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世界中,又是在深夜里,人体自身的生物钟被打乱,人的精神状态不佳,脸色会逐渐转为苍白,但绝不至于变成这样。
此时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种变化是在进入那扇门后的这处洞厅之后才开始出现,若不尽快开棺搬尸然后逃离的话,恐怕必有不测,稍有大意怕会变为地下枯骨。
众人脑中的念头一致,心有隐惧,丝毫不敢在意,于是加快脚步,向着中央地带的蹒跚着走去。
我们知道巨棺的方位,悬着心走出一程,地上的尸骸多变成了枯骨,骨骸也多了起来,这种变化更加让我们谨慎不安。看置身之处的地形,似乎也离巨棺并不远了,而手中防暴手电的照明范围又减弱了许多,看来电力不够充足了,这是我们仅有手电了,若是不能坚持到底的话,那我们就只有扎火把了,万万摸不得黑。我们求胜心切,惶急之际也不忌讳,踩着尸体走了过去,心里愈加疑惧不安,口唇干裂,呼吸一阵比一阵困难,感觉携带的背包沉重不堪,身体逐渐冰冷麻木,只想躺在地上就此不动。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很明显是心灰意冷热情衰减的征兆。
众人心里清楚,这和这里的众多尸骸有关,阴气和死气太重,侵入体内,产生了某种作呕和压抑的情绪,让人心生怨愤,对此极难解决,只有硬撑着了,稍一停留恐有隐患,弄巧成拙就不好了,于是不敢怠慢,继续向巨棺走去。
就在这时,阿项突然发现手中的手电暗淡了很多,变成了一团绿茵茵的鬼火,照在地上非但不亮,反而有阵阴森迫人的鬼气。她吃了一惊,险些撒手抛落。
我不等阿英手臂下扬就伸手抓住,盯着她的眼睛,称奇道:“手电怎么会变成这样?”然后摸摸阿英柔若无骨的滑嫩玉手,以示安慰,将她手中的手电接了过来。
胖子骇然道:“这地方好像有种不可理解的恐怖力量,它能够悄无声息地吞噬着一切生命……”
阿英没好气地说道:“我看你小子是夜壶嘴镶金边儿,值钱就值钱在这张嘴上了,怕是手电光照在了别的突生的光源上,这不就是老坟里的鬼火吗?其实就是人死后年深月久,骨头里有磷燃烧的结果。”
我却认为胖子说得有些道理,这里根本没有形成化石的条件。而我发现地上的尸体却有石化的现象,虽然在外围有不少的干尸和湿尸,但这些尸骸也是僵硬如铁,湿尸够强踩上去还有点弹性,干尸跟石头根本就没有什么两样,而到了这里却都成了枯骨,看来这里一定存在某种东西可以吸收活气,能在短时间内将尸骸变成化石,甚至连电灯的光能都被它吸收了。而我们身上的热能更是不在话下,这从我们身上越来越明显的寒冷感上就可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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