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坏水听到这,不急不忙的说:“且慢,二老爷,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得拦您一句,您是不是想说这火耗子皮袄,是太祖皇帝偶然在山中猎获,从此龙兴关外,可他又因为忘了穿这件皮袄,才在宁远城下。被大明督师袁崇焕袁爷轰了一炮?咱可都是知根知底的熟人,打桩那套话不提也罢,要让我看这皮毛成色,剥筒子的时候顶多过不去民国。”
李二爷听了暗骂:“这老不死的满身贼骨头,眼也忒毒了。”他知道不能再兜圈子了,索性交出实底:“这是在关外林场子一老猎户手里所获之物,反正就是块百年火耗子皮,您看着给价。合适我就匀给您了,不合适我就拿回去垫床铺。”
刘坏水是打解放前就专靠吃这碗饭为生的老油条了,他早看出李二爷手头不宽裕,怕是急等着用钱的主儿,于是便不慌不忙,不愁这皮袄落不到自己手中,便直言道:“这深山老林里的火鼠本身就非常稀少,它们专喜欢啃食松油蜡烛,一般寿命仅在十几年左右。要是前清的哪个王爷贝勒府上,能有巴掌大的一块。就能当宝贝藏着了。又只有潜养百年成了气候的火耗子,才剥得下这整张皮筒,确实非常贵重。但不是我鬼鼓刘趁人之危,您千万别忘了现在是什么年头。您就是拿来杨贵妃抚过的焦尾穿云琴,赵匡胤睡过的七宝伏虎枕,可着四九城扫听扫听,那也只能论斤算钱,比废铜烂铁贵不到哪去。这东西虽好,奈何路数太偏,很难出手,普通人不识货,识货的人未必有钱。咱们两家虽是累世交情。可年头不对呀,如今情份才值多少钱一斤?所以我最多出到这个数……”说这话他伸出三根手指:“三百块钱。我这没二价,一个大子儿都不能加,您要愿意匀给我,咱们当场现银交割。”
当时普通工人的月收入不过几十块钱,跟长途列车往广东运送生猪来回一趟才二十块钱,三百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李二爷明白这件火鼠皮袄,非常难得,极其稀有,肯定不止这个价钱,不出手的话缺钱花,可现在想出手,就得忍着疼被刘坏水狠切一刀,顶多换个仨瓜俩枣的。再说远水不解近渴,如今这种形势想找别的买主也很麻烦,只得忍痛割爱,同意将皮袄匀给刘坏水,两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阿英说道:“当时那个史破天手里拿的珠子,也是用神婆的舌头做成的,被他当个稀罕物件儿带在身边,整天不离身,期望能给自己带来好运。听二叔说,后来这个人落得个横死的下场,这是否和那个不详的珠子有关,就不得而知子。”
我听说这是人舌,心里有些惊诧恶心,险些失手将它掉落在地上,忙将这脱水变黑好似玉石般的舌头扔给了阿英,对她说:“我对这东西过敏,你先拿一拿……”阿英正要伸手去接的时候,在平台的一侧,大概快接近棺材的位置,传出了一阵刺耳的尖笑。
☆、第一百零二章 割舌
阿英被那诡异的笑声吓得一缩手,那个舌头做成的珠子就滚落到了地上,阿英副俯身去找,我劝她还是算了,不打算再去找寻,不祥之物留着也不吉利,成天装在口袋里,想想也觉恶心。她顾不得和我多言,埋头四处察看,我觉得她过于偏执,也四下观望,脑子里哗啦一下,这才发现原本被我按住的胖子不见子踪影,这货在我的注意力被那脱水的黑舌头珠子吸引之时,竟然偷着溜到了别处。
我感到有些不解,觉得奇怪,既然已经找到了舌头做成的珠子,为什么他还发出这种冷冷的怪笑?莫非胖子真的已经不是那个“胖子”了?我的心乱如麻,一时无法静下心来。这时,阿英对我说:“糟糕,胖子的嘴里八成还有东西,而且那舌蛊不知掉在了哪里,如果找不到,恐怕再过一会儿,便救他不得了。”
我对阿英说:“咱们还是分头行事,我先去前边追上他,你尽快在水中找到那半截舌头珠子,然后到棺材前跟我们汇合。”阿英点头答应,我拔腿就追,沿着平台循着那笑声奔去,边跑边在心中不断咒骂胖子贪小便宜吃大专亏,却又十分担心他这次万一出子什么岔子的话该如何是好。不知道他嘴中还有什么东西,轻则搭上条舌头,下半辈了当个口不能言的哑巴,重则就把他的小命交代在这蒲家坟里了。
这个石台一览无遗,脚下尽是青砖,极为宽敞,巨大的石台上陈列着数十尊泥塑土烧的人偶和马匹,雾气也散了不少,我刚奔至石台的前半部分,离中央的巨棺还有一段距离,就隐隐察觉有些不对,这些土灰色的泥人泥马有些不同寻常,虽然看起来中规中矩,但好像却又透着一股邪门劲儿。
心中惊疑,正待细看,却听女人的尖笑声从泥马后面传出,只好暂且不去顾那泥人,径直赶上前去,只见泥马后边却是空无一物,刚才就在这一带传出的笑声,却突然中断了,附近地环境非常复杂,有很多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东西,我只好将脚步放慢。借着手电筒的灯光,逐步搜索。
地面上有很多古代男子干尸,摆放得杂乱无章,粗略一看。少说也有二三十具,干尸都被割去了耳鼻,剜掉了双目,虽然看不见嘴里怎样,但估计他们的舌头也都被拔了,然后活活被浇以热腊,在饱尝酷刑之后。制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我看得触目惊心,握着枪的手攥得更紧了。同时我心中的疑惑更甚,一个风水先生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手段?这非常令人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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