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风吹_今夜的泪水特别多【完结】(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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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海山被那除了皮就是骨头瘦的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干尸般的老妇看了一眼,顿觉神魂飞荡,毛发竖立,全身似乎又多了一层寒栗子来,双膝一软险些就要跪到在地,手足似乎有些不听使唤,他心中明白,这大概是妖妇所使的定魂法,一定是方才被其的眼神所迷了魂魄。他暗道:“不妙,听说世间多妖邪鬼魅,更有那专迷人摄魂的鬼魂作祟,民间谷称其为‘迷糊鬼’,这种鬼精在深更半夜专害那形单影只没有杀气或是气运衰败的过路人,其手段往往是在行人头上和脸上扔土撒沙,行人不知不觉间就被迷了心窍堵了七窍害去了性命。待得旁人发现之后其七窍之中早已被沙土堵塞严实窒息而死,该不会自己遇上的也是这类恶鬼邪物?”

  就这么瞬息之间,张海山已跪伏于地,已觉得自己行将就木,他的父亲是风水先生,略通一些方术秘法,他从其口中听过很多奇闻异事,其中正好包含此折。所以此刻他猛然醒悟过来,知道自己这是中了摄魂迷幻之法,也就是古籍野史所说的“圆光”之术,西方人似乎将之称之为“催眠术”,其实也是差别不大,其中意事,能为一理。料来那妖妇是深谙此道,以至于自己才神魂不清,四肢麻木。困兽犹斗,事急从权,想来那妖妇的道行却也是不深,不然也就不会放任他在此而自己骑着毛驴逃跑了。张海山似乎还能够稍微活动下手脚,他知道中了这邪术的破解之法,于是使出吃奶的劲儿急的冷汗都下来了,硬是将僵硬的牙关使劲朝着舌头一咬,他如木塑泥雕也不知分寸,一咬之下就将舌尖咬了一道深深的裂口,险些将舌尖给整个咬掉下来,当下嘴里鲜血直流只觉得一股剧痛传来,锥心裂骨撕心裂肺,全身一震麻痹之意尽消,就清醒过来行动如常从那邪术之中摆脱了出来。

  张海山暗道侥幸,若是那妖妇道行再深上一分,说不得今天自己就会被她咬筋嚼骨横尸于此了,看来今天非除此妖邪不可。他起身四下里一望,却发现这里另有玄机,似乎别有洞天,就见那老妇骑着白驴并没有向自己来时的路上逃将出去,而是已经到了洞中光亮照不明显的一处角落里,那里似乎有一道自然裂开的裂缝。他丝毫不敢怠慢,想那裂缝不知通裂到哪里,那妖妇若是逃进那里的话自己恐怕难以寻得见踪影,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当机立断不能优柔寡断。他急中生智,几步并做一步来到铁锅前将锅中的汤水一应事物都倒在地上,然后额头青筋暴起使出巨力将巨大的一口铁锅就朝着那妖妇掷将过去。

  铁锅受力,滴溜溜旋转着斜刺里飞将过去。

  那妖妇正觉得自己死里逃生马上就要逃出生天,也是劫数难逃,却不料兜头飞来一口铁锅硬出其不意硬生生将自己给砸翻在地,连烫带惊,又疼又怕,再加上被锅的边缘一削给砸破了肚肠,就此苟延残喘发出几生歇斯底里的怪叫后一命呜呼了。而那小白驴似乎也是被锅给砸中了一条后腿受了重伤,并且恰巧就被那口硕大的铁锅给扣在了下面。

  张海山心里惦记着先前被妖妇扔进锅里的小孩,心想此时必定已是凶多吉少半生不熟的了,他仔细向着方才倒掉汤水的地方一看,却并不见了那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只见一滩水迹中央却躺着一团白花花地烂肉,看样子并不具备人形,被一通开水烫煮哪里还有什么孩童之貌,他突然醒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以前博览群书,尤其喜好观阅那野事秘闻,狐鬼妖仙。在一篇甄监生浪吞秘药的文章里看到过这么一个故事。

  话说昔日有一个老翁极好奉道,见有方外人经过,必厚加礼待,不敢怠慢。一日,有个双髻道人特来访他,身上甚是蓝褛不像,却神色丰满和畅。老翁疑是异人,迎在家中,好生管待。那道人饮酒食肉,且是好量。老翁只是支持与他,并无厌倦。道人来去了几番,老翁相待到底是一样的。道人一日对老翁道:“贫道叨扰吾丈久矣,多蒙老丈再无弃嫌。贫道也要老丈到我山居中,寻几味野蔬,多少酬答厚意一番,未知可否。”老翁道:“一向不曾问得仙庄在何处,有多少远近,老汉可去得否?”道人道:“敝居只在山深处,原无多远。若随着贫道走去,顷刻就到。”老翁道:“这等,必定要奉拜则个。”当下道人在前,老翁在后,走离了乡村闹市去处,一步步走到荒田野径中,转入山路里来。境界清幽,林木茂盛。迤蹋过了几个山岭,山凹之中露出几间茅舍来。道人用手指道:“此间已是山居了。”不数步,走到面前,道人开了门,拉了老翁一同进去。老翁看那里面光景时:虽无华屋朱门气,却有琪花瑶草香。道人请老翁在中间堂屋里坐下,道人自走进里面去了一回,走出来道:“小蔬已具,老丈人且消停坐一会,等贫道去请几个道伴,相陪闲话则个。”老翁喜的是道友,一发欢喜道:“师父自尊便,老汉自当坐等。”道人一径望外去了。古

  老翁呆呆坐着,等候多时,不见道人回来。老翁有些不耐烦,起来前后走看。此时肚里也有些饿了,想寻些什么东西吃吃。料道厨房中必有,打从旁门走到厨房中来。谁想厨房中锅灶俱无,止有些椰瓢棘匕之类。又有两个陶器的水缸,用笠篷盖着。老翁走去揭开一个来看,吃了一惊。原来是一盆清水,浸着一只雪白小狗子,毛多勣干净了的。老翁心里道:“怪道他酒肉不戒,还吃狗肉哩!”再揭开这一缸来看,这一惊更不小。水里浸着一个小小孩童,手足都完全的,只是没气。老翁心里才疑道:“此道人未必是好人了,吃酒吃肉,又在此荒山居住,没个人影的所在,却家里放下这两件东西。狗也罢了,如何又有此死孩子?莫非是放火杀人之辈?我一向错与他相处了。今日在此,也多凶少吉。”欲待走了去,又不认得来时的路,只得且耐着。正疑惑间,道人同了一伙道者走来,多是些庞眉皓发之辈,共有三四个。进草堂与老翁相见,叙礼坐定。老翁心里怀着鬼胎,看他们怎么样。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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