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面儿上有官面儿上的说法,根据巡河队旧档案所载,挖河这地方,原本有个大洞,通到下边的暗河,是民间传说里的河眼,其实河眼没传说中的那么离奇,只是地面河道与地底河道间相连的洞穴,可也非常危险,平时在河中形成漩涡,人被吸进去别想再出来,游野泳的溺水者,以及上游漂下来的浮尸,让漩涡吸进了下层暗河,这一带是盐碱地,暗河中有盐碱,落进洞中的死鱼和死人,在淤泥中让盐碱裹住,始终保持着刚死不久的样子,多少年没变,那年大旱,地下水脉枯竭,从河底大洞里飞出的昆虫,应当是阴暗潮湿洞穴里的蜉蝣,并不是蜻蜓,蜻蜓有两对翅膀,蜉蝣是单翅长尾,三个河工下去盗墓,那下边腐气极重,氧气不足,使得火把点一次灭一次,其中两人吸进腐晦之气死在洞中,活下来的一个是命大,但进到空气不流通的地洞中,也因缺氧,致使心神恍惚,误以为自己看到鬼了,用这种说法平息了谣言,让人们不要以讹传讹。
以前官府常用铁兽或石板堵住河眼,河底下的石板上有海张五之名,堵河眼的塔正是此人所埋,地方志里有明确记载,以前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愿意积德行善,修桥铺路,建塔造庙,收敛无主尸骸,全社会公认此乃是仁者所为,人一旦有钱有了地位,再想要的就是个名声,钱和地位不容易得到,好名声来得更不易,海张五这种没有功名,白手起家的混混儿无赖,自卑感强烈,尤其想要个好名声,相传咸丰年间,海张五组织民团打完太平军,朝廷封赏他三品顶戴,搁到现在,相当于军队里的团级干部,紧接着河南山东地面上又闹捻军,离京津两地不远,朝廷下旨说城防吃紧,要修炮台,想修炮台得花钱啊,连年的战乱,官府和老百姓都没钱了,实在没什么油水可榨,上至官员下至百姓,听到花钱的事儿全躲着走,海张五听到这个信儿,却是大包大揽,声称此乃小事一桩,愿意出这份钱替朝廷分忧,那年正好发大水,不仅修固炮台城防,他还要捎带脚造塔填河眼,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海张五那是从穷坑里爬出来的人,银子到他手里能攥出水儿来,绝不会自掏腰包,他掌管盐运,以打仗和闹水患运输不便为借口,到处吃拿卡要,增加了三倍的盐税,他心知盐商利润大挣钱多,即使狮子大开口多要几倍的税银,那些做买卖的也不敢不给,果然筹到巨款,用一小半的银子修炮台加固城墙,又请了座镇妖的埋骨镇妖塔,沉下河里堵住河眼,余下的一大半银两,全进了海张五自己的腰包,一九五八年挖泄洪河防汛,挖出的就是这座塔,直至九十年代中期,九七年九八年那会儿,西关外施工盖房,偶然挖出了海张五的坟墓,听说棺材不起眼,也不甚大,里边的死尸并未腐坏,死人身穿朝服脚蹬朝靴,很像香港电影里的清朝僵尸,身边放有金饭碗金筷子,陪葬品遭到民工和看热闹的群众哄抢,金碗金筷子从此失落,未能全部追缴。
☆、第一百三十章 魅影现身
“尸瘴是大量的尸体经过特殊的地理环境和时光侵蚀下产生的一种极其罕见的气体,致身其中的人时间稍久一些就会令人产生幻觉,在带有惧怕恐慌等情绪的情况下,多半会生出一些极其恐惧的幻像。”我总结道。
“嗯,我懂了,在自然巧合之下大量尸体的淤积发生了独特的化学反应,导致产生了类似人为秘制的天觉的效果。阿英,你又是怎么破解这里的天觉的呢?”胖子盯着阿英的眼睛。
“哦,这个也没什么,待我发觉我们被天觉困住了之后,我立马做了两件事,第一就是试图将沟里的天觉原料点燃,然而我却忽略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点燃里面的东西后我恐怕也就活不成,难以从下面顺利的逃出来,于是我就放弃了这个打算。本着赶快救人迟则有变的心思,接下来我做了第二件事,那就是想办法从沟里出来,然后将医用纱布折叠成数层,浇上水蒙在脸上,这样一来就过滤了天觉对人感观上的侵袭,因此我一眼发看到了在砖壁前打斗的你们,于是我先给胖子泼了一头的水,在剧对脑袋的剧烈刺激下使得胖子醒过神来,然后就又用同样的方法救了老张。”阿英说的头头是道。
我疑惑道:“现在也没见你捂着面罩,变身甘十九妹,还有我们也好好的,没有再度产生幻觉,这又是怎么回事?”
阿英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我推测天觉对人致幻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和过程,并不是刚一置身其中就对人产生影响,因此当从幻觉中出来的时候还得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再度置身于幻之中,而现在我们可能快到这个临界点了,因此我们得马上立开这里。”
我突然意只到一个可怕的问题,感到寒意砭骨,急忙对胖子和阿英说:“我想到了一个难以理解的问题,如果这幅死亡壁画和地觉人觉一样都是用来剿杀盗墓者的机关,而且这面墙壁就在棺材后面不远处,理应来说是能够辐射到棺材那里去的,别忘了,它主要的目的就是用来对付盗墓者的,但是为什么我们先前在棺材前面待了那么久都没事,反而是接近来到了这里才中了招?”
胖子思索道:“该不会是这里藏有什么更加宝贵的东西吧,因此才在这里设置了这么一处杀人于无形的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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