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山一边做着发财的黄粱美梦,一边急匆匆地追赶着前面的人影,越走就越觉得蹊跷,好像前面的人影走的根本就没有自己快,但为什么自己总是追不上呢?他百思不得其解,一手提着兔子一手拍着脑门,拍着拍着就想到了某种别的可能。
据说有一种鬼魅是专门保护良善之人的,而这种鬼魅往往就在你的身后或者是身前,它总是一言不发一声不吭,只陪伴你走过有危险邪祟的地方,到时候就消失无踪了。它你永远都追赶不上,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将自己的鞋子倒穿,也就是将脚尖顶在脚后跟上穿着走,就能够追的上它。张海山想到这里心中也不免犯了嘀咕,莫不是真是这劳什子的鬼祟在作怪吧?让我试他一试,他便想便把鞋子脱下来倒穿在脚上行走,觉得及其不伶俐和别扭,而且眼前的人影似乎并没有拉近距离,所以他又穿好了鞋子,定下心来,毫不怀疑眼前的人影就是银魄,所以脚下行走的更加急了。
就这样紧赶慢赶地走了一段路程,弯弯绕绕地顺着水流来到了一处宽广空阔的场地,这里的石头愈发的多了起来,而在前面不远处是整面的石崖,那水流就是从那面石崖的缝隙里缓缓流淌出来聚集到一处流淌到来时所走的崎岖狭长的裂缝里的,估计在另一头流入了地下的暗河隧洞之中了。
张海山追赶的几个人影从左侧跨过小溪不见了踪迹,他仔细打量就发现,原来那里地势猛然升高,差不多都要够着上面的壁顶了,碎石巨岩将那里堆砌成了一方巨大的高台。他心下窃喜,眼看这里似乎有人工雕琢修饰的痕迹,估摸着这里大概就是埋藏宝货的地方了,于是他照猫画虎,跳过小溪就踩着乱石向着高台攀了上去。待得他气喘如牛地上得高台时,眼前的情景却把他给惊吓的半死。
只见高台平整结实,在正中央却摆着一副大红的棺材,棺材或许放在这里之前曾经澄明瓦亮地上过十八大朱漆,但看来是年头太过久远,红漆脱落的严重,斑斑驳驳的甚是刺眼,在火光的辉映下,泛着诡异的光芒。令人惊奇的是,一股细细的暗红似血的液体从棺才底下蔓延流淌而出,顺着地势稍显低洼之处流到了平台的边缘,看情形是一直淌下去融入了下面的小溪流中。而在棺材前面却摆放着几个白纸扎成的纸人,纸人脚下有一堆漆黑的灰烬,可能是很久之前烧过大量的纸钱冥婢,只是这几个得以幸免焚烧并没有烧着,但是保留到如今也是破败不堪,衰败腐烂,但依稀还是可以看出做工的精美和扎实,它们一个个点眸画眉,染色着粉,男装的纸人头戴高冠手执茶盘,其中之一还牵一同样是纸扎的高头大马;女装的纸人发髻端正手握酒杯,其中一个女人顶着一张大白脸,还擦着红丢丢的红脸蛋,丹凤眼睁着,直勾勾地盯着张海山看。
张海山暗自叫苦,本以为金银财宝立马就要得手,却不料自己跟了大半天的尽然是这么几个晦气的纸人,难不成老子这辈子真就是个受穷的命?受穷也就罢了,最可恨的是自己也是老大不小的了,难不成就一辈子是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张海山心中有些嘀咕,这口棺材之中怎么会有血水一样的红色液体流出?还有,这纸人难道是有鬼魂附身其上不成?真他娘的怪了,怕是有什么名堂。不过都来了,还怕他什么妖邪作怪?况且古人下葬都带有陪葬品,说不得眼前的这口朱棺里就有细软之物呢,这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棺材了,想必棺中的白骨都已经朽烂成灰烬了,难道还怕它不成,不打开棺材看看岂不是白跟着这些纸人走了一遭鬼路?没钱买吃的饿死也是一死,没钱娶媳妇孤独终老也是一死,那还不如豁出一条命来险中求财,大不了让鬼掐死来得痛快,老子这辈子受尽穷困潦倒了,他奶奶的,今天就顾不上伦理道德了,有道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老子今天就一条道走到黑。
打定了主意下定了决心,他一咬牙就走到了棺材跟前,手脚并施没费多大力气就将棺盖给扒拉了下来。他定睛细看,棺材里面的尸体却并没有腐烂,赫然是个条顺盘亮的美人,眉目如画,栩栩如生,穿金戴银,好不阔绰,她身上更是凤冠霞披,大红丝绸的喜服,悬珠戴穗的红冠,竟然是一身新娘子的装拌。而之前从棺材底下流出的红水,似乎就是从这女尸的身体上流出来的,她的身下那里湿漉漉地殷红一片。
这棺材明明看来是放在这里很久了,但是这女尸为什么却就像是才入殓不久的样子?这里的地上面也不知究竟是在哪里,但论大方位的话可能是在骑龙山附近,此处更是隐蔽荒僻,绝无人迹,埋在这里的人也不知是哪朝哪代了,但看这情形该不会她是变成了僵尸?但此时,张海山早就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的眼睛里只剩下了那棺中女尸身上的金银首饰,这些金银宝石在火把的光线下诱人地变幻着光泽,还有放在她身旁陪葬的那几根金条,简直看得他的眼睛发绿都要放光了。
张海山神经也亢奋了,只道是这回可发了大财了,他将兔子和火把都捏在左手里,伸出右手就去撸那女尸手上佩戴的碧玉扳指,刚把手伸过去还没来得及够着,那女尸的玉手似乎有所感应,反而手臂一翻往高里一抬,就将他的手腕给牢牢地抓住了。女尸指甲犹如钢钩,深深地掐进张海山手腕上的肉里,力量奇大,他想要挣脱却一时半会儿是挣脱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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