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起先会弄几个所谓的残局,庄家是擂主,然后让那些托去打擂,结果那些托很容易就赢了庄家,庄家痛痛快快的把钱付了,托们拿了钱走人。
等真正想试试身手的人上去挑战擂主时,擂主就会做成一个你根本完不成的局,有些人一看这根本就没法完成,摇摇头就走了。可是有的人却不信邪,非要试一试,结果完不成棋局,输给擂主,这样的话,你不是高手,就要付给擂主和悬赏金相同的钱。
这种骗术虽然低级,但在人流量非常大的火车站或者公园,一天总有那么几个上当的。所以,这一行在兴起之初,钱还是赚的很嗨的,据说有的大的庄家,一天可以收入四五千。
后来这种骗术逐渐传开,官方把这种棋局称为赌棋而被禁止。
有些人可能觉得我说的很玄乎,但就在我回来之前,北京有些大街小巷,还可以看见赌棋者的影子。
赌棋者自有规避风险的方案,比如有的人用自己的方法真的赢了庄家,庄家要么趁机逃开,要么使诈和托们一起把你绕晕,说你赢得不对,刚才明明是这样的,你却是这么赢的,不算。当然,不算的情况下,如果顺利,庄家会说他们行里有规定,每天三局,多了不布,棋局也属于天玑,可以窥透一个人的心思等等,借机跑开。
但如果输的人不服,或者看出了庄家的意思,根本是骗人的话,他们会制造一些混乱,把围观的人注意力转移,然后不收这个人的钱,称当做个朋友云云。一般的人碰上不收钱的庄家,也就不会多计较什么了。毕竟,你赢了很可能会赢钱,但你输了也没要你钱啊。这好像是占便宜了,其实他是牺牲了更多人的利益了。
卫大爷碰上黄允,绝对是偶然的,这老头当时是去车站接人,但火车站预报车晚点了一个多小时,卫大爷就去火车站附近转转。结果看到了一帮人在那里乌央乌央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卫大爷过去看了看热闹,结果,他看见一个小伙子,摆出了一个天机棋局。这种天机棋局,变化甚多,解法也多,还以为这个小伙子在用棋给人讲道。毕竟棋道也是众道的一种。
但细看之后才明白,什么天机棋局,这只不过是小伙子随心所欲,随便摆出的一个局罢了。刚开始赢天机局的那两个人,肯定跟小伙子通过气,怎么走怎么赢。
于是卫大爷决定会一会这个小伙子,看看究竟他是真有天机之缘,还是只是泛泛之辈。
卫大爷在第一局就破解了他所谓的无人可破的天机局。
黄允开始借机准备逃开,他和同伙的心思早就被卫大爷看在眼里。但卫大爷也观察出他这个人,是个富贵命,不知为何沦落到此。这小伙子如果加以教化,摆正心思,可以称为大富大贵之人。此时,卫大爷便有收这小伙子为徒的想法了。
卫大爷走近了,跟这个小伙子说,不用你蒙我,我知道的天机局比你知道的多得多,你所谓的天机局,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罢了。要是你肯跟我走,兴许你以后不用靠赌棋过活。
黄允一听,不知道这老头是什么人,还跟他走,他不过是看得棋谱多了罢了,今天也算栽到了一个老头身上。
黄允并不想跟这老头走,但又好奇这老头是不是个高人。于是跟老头秘密说:“你有什么过人的本领让我信服,我才跟你走,要不然你凭什么让我跟你走?”
卫大爷光看他的面相知道他是一个富贵人,但具体跟自己的八字合不合,就得看他了。所谓收徒,第一看缘,第二才看正邪。
卫大爷说:“明日午时,还在此处,若能再相见,就说明你我有缘,到时我自然会让你见识我的本事。”
黄允想想老头说的也有道理,现在这个时候围观的人这么多,即便他真的有什么真本事,也不会轻易展出来。看他明天到底要干什么吧。
第二天中午,黄允一个人早早的来到了火车站广场,他见到卫大爷,把卫大爷请进了一个小旅馆,黄允已经过来一段时间了,一直住在这个小旅馆里,旅馆不大,当时才十几块钱一晚上,很划算。
黄允和卫大爷刚到小旅馆,黄允就给卫大爷磕了一个拜师式的头,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卫大爷一愣,扶起黄允说:“我还没说正式收你为徒呢,你拜我做什么?”
黄允说:“昨晚上我就想到,能跟大师一见,就是有缘,今天又能这么顺利的得见,说明我们缘分不薄。”
卫大爷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有心的呢,但还是不放心,又试了试,说:“可是,你还不知道我有什么本事呢,怎么就急着拜师,如果我要是只是一个江湖骗子呢?”
黄允一听,倒乐了,说:“哈哈,大师真会说笑,既然您昨天说能帮我摆脱苦日子,不用靠行骗来过活。既然这样的话,大师何必骗我。假如你真的是江湖骗子,又怎么能那么多次破掉我巧妙布置的棋局,单凭这一点,我就知道您是个高手。还有,如果你真的是骗子,也把我骗倒了,这足以证明你的骗术要比我的高明多了,这样的话,我更应该拜您为师,我们一起骗,也比我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骗好吧?虽然您瞧见我身边有不少帮我忽悠的帮手,但那些都是我花钱雇来的,没有人愿意真心跟我这样一个落魄街头的人交朋友。更何况是干事业。来到成都到现在,您是第一个跟我说话这样亲切的人。所以,这个师,无论如何都要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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