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认为你在扯淡。”我觉得很无聊,昆仑山之行,是让我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可能存在一些我还不能认识的事实,然而我不喜欢那些动不动就装作高深莫测,用历史上一些知名的人物做幌子和噱头的手段。孔孟老庄,都是死去了很多年的人,这一点无可争议。
“你不信,只因为你不懂。”老安并不争辩,望着还在昏迷中的彪子,对我道:“休息一会儿吧,这次的行动,成败并存,有失去也有得到,就这样吧,天亮之后我们离开。”
走出帐篷,我一直在回味老安的话,他好像不是在胡扯,尽管说的有点离谱,却让人深思。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再没有发生什么。天亮之后,有人就地埋掉了岳伦的尸体,这是没办法的事,来回几千里的路程,不可能把一具尸体带回去。做完这些,队伍就沿着我们来时的路出发了,有了相关的经验,行进就方便了很多,只不过在峡谷的入口费了点力气,那些守护入口的沙蜂很致命,队伍几乎和做贼一样仓皇的跑了出去。
一直走出峡谷很远,我回头看了看,我明白,还有一些秘密,肯定隐藏在群山之中,只不过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这里。
这一眼望过去,纯属无意,但在视力可及的地方,我好像看到很远很远的山上,有一个人影,正沿着山路蹒跚而行。我不知道自己看错了没有,马上抓起望远镜。
我没有看错,果然有一个人,好像背着什么东西在走。我这么一望,立即引起了老安的注意,他也用望远镜去看。在这种地方,只要发现了人的踪迹,不管是什么人,都值得关注。老安立即让队伍停下来,但是跟对方的距离太远了,而且我们对周围的地形也不熟悉,即便去追,也不知道能不能追的上。
“追!”老安当机立断,因为从方向上分辨,那个人很可能是从峡谷内直接翻出去的。
所有的人立即分成两部分,从两个方向一路包抄过去,这段距离非常远,而且路不好走,根本没有任何把握可以追上对方。不过我们不好走,对方同样不好走,我一边追赶,一边不断用望远镜去观察。那个人断断续续的随着地形出现在视野中,他似乎暂时还没有发觉被我们跟上。
在崎岖中最少追击了有两个多小时,身边的范团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目标在视野里消失了大概有十多分钟,等再次观察到他的时候,距离已经不远了。他很可能是被前方复杂且危险的地形阻碍,所以走的非常慢。我和范团从这边追,老安他们从另一个方向绕,如果不出意外,对方肯定会被其中一路人追上。
紧接着,我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因为我看到对方的背影有一点点熟悉,他不壮硕,有一头脏兮兮的长头发。这让我想起临到元突古国遗址的时候,在河里追上的那个人。
是他吗?我不敢完全肯定,只能追上之后再说。
路果然变的非常难走,其中一段危险到了极点,一旁是紧贴着山的峭壁,另一旁是至少上百米深的沟地,在这段路上正直行走都很困难,必须侧身靠着身后的峭壁,一点点的走过去。好在这段路不算很长,约莫二十多米的样子,范团尽力吸着自己的大肚子,以免重心失衡,我很小心,既要注意脚下的路,还得操心他。
好容易要走到这段险路的尽头了,范团小心翼翼的一脚就从最后一点点险路上跨过去,这本来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然而在他一步跨出的同时,我们骤然感觉到眼前一黑,紧跟着,凄厉的马鸣声像是一道炸雷在耳边响起,随即,隆隆的车轮滚动声,夹杂着马嘶,呼的从对面猛扑过来。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八匹神骏所拉的古车虚影,尽管我知道这只是一道虚影,或者说是因为特殊原因而使人产生的幻觉,但那种幻觉真实到无可分辨,仿佛真有一辆马车迎面猛撞过来。尤其是范团这种没有任何相关经验的人,卡在险路的尽头,一下子就慌了,不由自主的闪身想躲。
路本来就窄到极点,范团虽然算是很灵敏了,但是闪躲之间,身子在后面的峭壁上撞了一下,那么胖的身躯,皮粗肉厚,弹性十足,这一下就让范团失去了平衡,一头栽向眼前的深渊中。
我站在他身后,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但范团栽下去的时候,我条件反射般的身手拉了他一下,可他太胖,体重惊人,我没有缓冲的余地,被他一带,也忍不住顺着朝脚下的深渊滑落。临危中,我一把拿出插在腰里的冰镐,用力一砸,冰镐勾住深渊边缘,我一手抓着冰镐,一手抓着已经吓尿的范团,额头上青筋暴露,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这......这......”范团总算是清醒了,随即又被现在的处境吓的魂飞魄散,他的双腿忍不住来回的哆嗦,伸头朝下面一看,顿时满脸冷汗。
“不要乱动!”我憋着气沉声对他说了一句,很难想象我是怎么样单手拉着一个二百多斤的大胖子在悬崖边缘打晃,尽管我已经用了全力,但抓着冰镐的手一点点在滑脱。负担太重了,我的体力再好也无法支撑。
更要命的是,八匹神骏的虚影既然在此刻出现,那么显而易见,趋势它们的人就在附近,不管对方是谁,这时候跑过来,我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和反抗的余地。我心里涌动着说不出的滋味,总之进入昆仑山之后,运气就差到极点,不知道几次在生死之间徘徊,眼见要离开这里了,却遇到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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