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一开门,你就将所有的纸符都往里面扔,然后大声念咒,明白了吗?”
高岩朝司徒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领会他的作战计划,然后高举手中的纸符,紧张地看着司徒允一把推开了虚掩的木门。
随着黄纸符满头飞舞,高岩和司徒允也紧跟着就冲了进去,与此同时,两人嘴里还一个劲地念念有词。
但出乎司徒允意料的是,这些黄纸符并未像之前那次一样自动燃烧起来,而是依然保持原样,飘飘洒洒地落到了地上。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个屋子里根本就没有鬼!司徒允想起之前寒赋在跟他讲解驱鬼符使用方法的时候曾经提到过,这纸符只有遇鬼才会起作用,在没有鬼的情况下,不管他怎么去念咒,不过是破纸一堆而已。
高岩也停止了念叨从《鬼话连篇》中学来的拗口的咒语,呆呆地环顾四周,发现这间屋子原来应该是间诺大的浴室,因为屋子靠墙的一角还立着个用水泥砌成、表层瓷片早已剥落破碎的小型浴池。
“薇凝!”眼尖的高岩一眼瞄到了那个正面朝下趴在浴池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苦苦找寻的寒薇凝,于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跳进浴池里,将她的身子翻了过来,抱在怀中,大声呼唤道。
“寒薇凝,寒薇凝!”司徒允也跳进了浴池里,蹲下身子,用力摇晃着寒薇凝肩膀,见她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半天都没有反应,不由得惊慌失措道,“完了,完了,她不会已经死透了吧?”
“你才死透了呢!”
结果,他话音刚落,高岩怀中的人就睁开眼睛,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没好气地朝司徒允骂道。
“哼,真是好心没好报!”司徒允一瞅寒薇凝醒来了,马上站直了身体,躲到了一边,嘴里咕哝道,“都这样了,还不忘骂人,果然是母老虎本性!”
“你说谁是母老虎?你再说一遍试试?”寒薇凝马上就从高岩的怀中挣扎了出来,飞快地起身,朝司徒允叫道。
看她这样子应该没受什么伤,高岩终于放下心来,起身说道:“好了,好了,现在可不是吵架的时候,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吧!”
一听到这个“鬼”字,寒薇凝的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马上慌里慌张地环顾四周,小声问道:“对了,刚才抓我的那个白衣女鬼呢?”
“不见了,”司徒允摊了摊手,“从我们进来这里后就没看到她,大概是被你这个彪悍的母老虎吓跑了吧!”
但这一次,寒薇凝像是没有听到司徒允的嘲讽似的,慢慢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身子直发抖。
“你怎么了,薇凝?”高岩见她不对劲,连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肩膀,大声问道。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在经历在初醒之时短暂的失忆之后,寒薇凝眼前再度浮现了刚才她被女鬼抓进这个屋子时的恐怖一幕。
“你想起什么了?”司徒允也看出她莫大的惊恐,一改刚才的嘲讽,正色道。
“她、她想淹死我!”寒薇凝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地上的那个水泥浴池,“她把我拖进这个房间后,把我脸朝下死命地按在那里!”
“淹死你?在这个地方?”司徒允难以置信地挑了挑眉,“可这里面半滴水都没有啊?”
但不用寒薇凝继续说些什么,他很快就意识到,即使浴池里没有水又如何?刚才他还不是差点就淹死在**大海里,结果睁眼一看,发现自己原来就躺在客厅的地板上,身边还跪着焦急万分的高岩。
也许,对于这个神通广大的白衣女鬼来说,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可刚才浴池里确实是积满了水的,“说着,寒薇凝撩起了头发,露出了脖颈,“到现在我脖子被她摁过的地方都还在痛!“
望着那只印在寒薇凝雪白脖颈上的青紫色手印,高岩和司徒允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只要她想,没有水也能变出水来。”高岩也想起了之前自己在楼上房间内的惊悚遭遇,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
之前他们真是太天真了,以为找到女鬼的老巢,与她来个正面相对,她就会和蔼和亲地跟他们促膝长谈,告诉他们事情的前因后果,然后在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下大彻大悟、痛改前非,继而转世投胎去了。
再不济,她要是实在不听话,那么他们就用驱鬼符和《鬼话连篇》给她来个当头棒喝,让她不会再轻易出来害人了。
但事实证明,恶鬼就是恶鬼,尤其是像这种魇级别的恶鬼,是绝对不会对他们这些冒然闯入者心慈手软的。
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撇开被女鬼纠缠的自己不说,光是司徒允和寒薇凝能够毫发无损地活下来,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司徒允越来越受不了这屋子里的阴冷气息,只觉得再在这里待下去,自己都会冻成僵尸一具了。
“好,我们快走!”寒薇凝也是一刻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了,听他这么一说,立刻举双手赞成。
于是,三个人借着应急灯的光芒,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这座令人胆寒的屋子。
“太好了,得救了!”一呼吸到外面世界新鲜的空气,寒薇凝就像是刚刚刑满释放的犯人一般,振臂欢呼起来——虽然她还是觉得崖顶的温度明显要比山下低很多,周围的空气也依然阴冷,但比起屋子内部,实在是要好上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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