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完全听到,但是当你准备‘跳水’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了海潮声——不是很远的那种,而是很近很近,就像你说的那样,感觉好像潮水就在脚边,而且……好像还有哭声远远地传来……”司徒允说到这里突然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仰天长啸起来,“我的个神啊,这下我的三观到底要怎么办啊?以后让我怎么面对这个世界啊!”
高岩却高兴起来:“太好了,老天终于开眼了,这下不再是我一个人活见鬼了!”
高岩只顾着为司徒允终于和他一样衰神附体而高兴不已,却完全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司徒允听到的情况和他遇到的有一处很明显的出入——“哭声”,而他则只听到了凄厉的喊救命声,却根本就没有听到什么哭声!
“你小子把霉运传染给我了,居然还敢这么高兴,看我怎么收拾你!”
见司徒允要拿脚踹自己,已经穿好了衣服鞋子的高岩起身就跑。
“站住,别跑!”司徒允正要往前追,却听到一声惨叫从背后传来——
“啊——”
是个男人的声音,撕心裂肺,痛苦难耐,好像发出声音的人正在遭受五马分尸的酷刑一般,几近癫狂!
司徒允感到这叫声就好像一道绝冷的利箭,“嗖”地一下就穿透了自己原本火热的心脏似的,马上浑身一个激灵,猛然回头,看向后方。
后方依然是安静的大海,只是今天的夕阳似乎特别的诡艳,将漫漫海水染得犹如地狱的血池。
司徒允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任何一个人!
但惨叫声刚才就是从他身后发出来的,不是近在咫尺的那一种,而是异常的遥远,却又异常的清晰,就像随浪而来,又随风而散,难觅踪迹……
“司徒,司徒!你怎么了?”
高岩原本已经跑上了海岸,回头一看,发现原本在自己身后紧追不舍的司徒允不知何时起面朝大海,僵立于原地,喊了他好几声都没反应,很是奇怪,于是又折返了回来。
高岩跑到司徒允面前时,发现他怔怔地盯着远方绯红色的海水,面色发白。
高岩怕他第一次遇鬼,心里不够强大,吓得一愣一愣了的,于是伸出手指在他面前一个劲地摇来晃去,替他“招魂”,并大声问道:“到底怎么了,司徒?不会真吓傻了吧?”
司徒允缓缓地转过头,直直地看向高岩,喃喃道:“刚才,我听到……听到从很远的海水里传来了男人的惨叫声……你没听到吗?”
“惨叫声?是我看到的那个水,呃,落水者发出的吗?我没听到啊。”高岩困惑地摇了摇头,他原本想说“水鬼”,但考虑到这个词汇过于惊悚,就马上改口说成了“落水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高岩?”司徒允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用双手狠狠地搓了搓脸,脸色才稍稍有所好转,“这座岛好像真的有点不太对劲,也许真的就跟你来这岛上之前梦到的那样,有什么恶灵潜伏在周围的海水里作祟!”
“我不知道,这也是我这半年来一直都想弄清楚的事情。”高岩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一直在奇怪,为什么偏偏只有我才会看到这些东西?没想到,现在连你也变成了这样,难道见鬼这种事情真的也会传染?”
“不清楚,但我这人一直相信‘凡事必有因果’这个道理,”司徒允说道,“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原因才导致你我今天的这种状态。高岩,我们必须将这个原因查清楚!”
“怎么查?之前我已经去过寺庙,找过风水师、看相的,结果没一个说得准的。”对这个提议,高岩不是很有信心。
“我倒是有个主意!”司徒允这些年走南闯北的去过不少地方,也练就了一副不小的胆量,很快就从刚才的惊骇中恢复了过来,眉开眼笑起来。
高岩一看他这副样子,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不用问都知道他这个所谓的主意肯定又是个如假包换的馊主意!
果然,司徒允兴冲冲道:“你不是说以前那些鬼对你而言都是‘过客’,见了一次就各回各的家、各找各的妈去了,唯独这次在渡船遇到的白衣女鬼对你情有独钟,紧追不舍吗?”
“是啊,怎么了?”高岩问道。
司徒允一口气说道:“我看连我也跟着倒霉,八成就是让你这个女鬼朋友给害的!干脆你跟你这新女朋友好好谈谈,问问她死前到底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如果可以咱们帮她了了,也好让她早点超生投胎,不要再祸害人间了,你说好不好?”
“好你个头,司徒允!”高岩一听这话,真想直接对着司徒允的脑门来这么一巴掌——这家伙的脑袋里到底长得是杂草还是浆糊啊,怎么尽只会出一些隔了夜变了质的馊主意?
哼,哪怕只用脚趾头思考,高岩也能一口气罗列出了一大堆足以反驳这个馊主意的理由来:“首先,这个女鬼才不是我的女朋友,其次,你以为跟鬼,尤其是跟一个杀气腾腾的冤鬼谈心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吗?她凭什么一定就会把她的事情告诉我?再次,就算她告诉我了,我们就一定能实现她的心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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