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干什么了?”算算时间,两节课后是三点多钟,宋丹被强奸是在傍晚五六点钟,这期间还有大把的时间。
老威把话茬儿接了过来:“我们去文化馆台球厅了。一直打到六点多,祁睿不开心,晚上我拉着他一起吃的饭。”想到这里,老威笑笑,“那时候我们都穷得可以,不记得吃什么了,顶多就是成都小吃盖浇饭这一类东西。哦,对了,还有个事,你得听听,那时候跟现在不同,不存在双休日这个概念,所以周六我们还是上课的。可是周六早上一来,发现校门外贴着公告,说今天学校有事,所以放假半天,现在回想起来,八成就是处理宋丹事件。”
哦,这倒是没什么帮助,只不过把那时候的时间线索补全了而已。
好一会儿,我们没再说话,就坐在老威的办公室里,默默地抽烟。三杆大烟枪,抽出烟来效果不同凡响,不一会儿屋里就烟云缭绕的,熏得人眼睛疼。
“小艾,我有点弄不懂你了,”显然,祁睿对我的质疑还有些不满,犹豫了一阵,他才开口,“当然了,我对老威的决定并不反感,你去给老太太做个心理调节,这和我没关系;你愿意了解案情,我也不反对。不过,你为什么对当初强奸案那么好奇,这事是刘紫建干的,都已经被证实的东西,你来回问,有什么意思呢?”
“嗯,也难怪你不理解,我觉得刘紫建他是个性无能,不可能强奸宋丹。”
“啥?性无能?!”祁睿吃了一惊!
我偷眼观瞧,老威不那么吃惊。
“等等,你有什么证据说他是个性无能?”
“我没有证据,因为现阶段还不能在人家乱翻东西。不过这可能性非常大,原谅我现在不能说得太多。”
“性无能……”祁睿念叨了半天,一狠心,忽然又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来,“好吧,既然说到这了,让你看看也无妨。”
他把那纸包打开,散落出一堆照片。
二、吸血的熊宝宝
刘紫建到底是不是个性无能,别说祁睿,连我也不敢确认。
然而从这第一张照片来看——也就是刘紫建的尸检照片——至少从外观上,我瞧不出阴茎短小的迹象来。
当然了,有一个看起来还算普通的阴茎,并不能证明他就能正常地勃起。
我一边看,祁睿还在旁边一直叮嘱着:“照片你看了没关系,千万不能外泄,不然我这算是重大失误。”
我点点头,当然不会犯那么愚蠢的错误,再说这么恶心的照片,我拿给谁看啊!
尸检的有几张,刘紫建的尸体平躺在解剖床上,被冲洗得很干净,身上那交错纵横的十几刀伤口,皮开肉绽的,向外翻着。我上学的时候,解剖过尸体,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新鲜,老威凑过来看看,一阵阵地倒吸凉气。
“不看了,看不了!”他躲得远远的。
尸检之后,有一些现场的照片,则更为惨不忍睹,血迹干巴巴地凝成了黑漆漆的印记,几乎铺满了全身。再配合上案发现场的小树林,阴森森盘曲错节的树根,看着更叫人不寒而栗。
我一张张地翻动着照片,本来不以为然,直到看见最后一张,不由得也是一愣。
这是什么玩意儿?!毛绒玩具还是什么东西?
照片上有一个看起来像是熊宝宝的东西——但它实在不能称之为熊宝宝了——看不见多少棕黄色的毛,浑身沾满了黑乎乎黏糊糊的东西。
“哦,那就是案发现场的小熊。说起来也真是可怜。”祁睿解释说,“你看到刘紫建遍身的伤口了吧,我不是医生,所以并不太懂,但也知道,这些伤口其实未必致命,他终将流血致死,不过在此之前,也许他还有机会求救。不过呢,是这只小熊害死了他!”
“怎么说呢?”我也被吊起了胃口。
“嗯,本来我也不懂,不过这是法医说的。刘紫建遭人暗算,第一刀扎在了后背,当然血流不止,接二连三又是几刀,他失去了反抗能力,不过这些都还好说。最重要的一刀,在这里。”祁睿翻出尸检时的一张照片,指着刘紫建右侧锁骨上方的刀上说,“凶手是个外行,几乎不知道该往哪儿下手才能致死。但是这一刀,他算是误打勿撞扎对了,不过距离颈动脉还有些距离,所以也不可能马上致死。这大概是最后一刀,随后凶手逃之夭夭。按照流血的速度,刘紫建大概还能支撑几分钟,足够他勉强走出那片小树林的,可是……”祁睿也倒吸了一口气。
“可是……他看到地上扔了个毛绒玩具,就把他捡了起来,因为人类的本能,他用小熊堵住脖子上的伤口,试图止血。”
“啊!莫非是!”我惊呼出来,身子不由得一颤,“毛绒玩具由于它里面的填充物,实际上不但不能堵住伤口,反而还会不断向外吸血。”
“正是如此!这种类似海绵的东西,把刘紫建的血从他脖子里面不断地吸出来。所以,他几乎是被这小熊吸干了血……”
“另外,刘紫建右手手指的姿势也很奇怪,好像是要拨打手机求救。他本来可以走出那片树林,但是被吸血小熊弄得晕头转向,他靠在树干边坐下,想打个手机求救。可最终,他也没能熬到成功打出这个电话。另外,手机我们也没能在现场发现,大概凶手返回来,又给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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