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儿有一幅加拿大地图——一个相当工整的地图——是你参展的作品,而且你还因为这作品而得奖。你在右手边角落里签了名,你应该是很骄傲地在这么工整的作品上签名,我对这点毫不怀疑。我想你记得的。”
它被拿到她眼前,凯文这时对陪审团说:“各位先生女士,那是葛蕾蒂·瑞斯在她学校最后一年时绘制的加拿大地图。当庭上法官检查过后,他会交代让你们传阅。”然后,转身向葛蕾蒂:“那是你自己画的地图吗?”
“是的。”
“你还在角落签了名?”
“是的。”
“以及用大写印刷体在底端横写的:加拿大领地?”
“是的。”
“你用大写印刷字体在底端写着:加拿大领地。现在,我有那张我刚刚提到的纸条,上面有人这样写道:我不要它。这张写有大写印刷字体的纸条,是跟送回法兰柴思的手表放在一块儿的——而那只手表是罗丝·葛林在那儿工作期间遗失的。我要提议说那个‘我不要它’大写印刷字体,跟‘加拿大领地’的大写印刷字体完全相同。也就是说那是出自同一只手。而那只手是你的。”
“不是,”她说,当那纸条递给她时,她慌张地任它掉落,好像那会刺伤她一样。“我没有,我从来就没有送回什么表。”
“你没有写下‘我不要它’这些字吗?”
“没有。”
“但‘加拿大领地’这些字是你写的?”
“是的。”
“那么,待会儿我会请人作证说这两个字迹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在这同时,陪审员可以尽量检查这两份字迹,做出他们自己的结论。谢谢你。”
“我那有学问的朋友跟你建议,”迈尔斯·艾立森检察官说,“你是在被压迫的情况下来这里作证的。那是真的吗?”
“不是。”
“你不是因为害怕如果你不来的话有人会对你怎样,才来作证的,是吗?”
她花了一些时间在这个问题上,明显地在心里交战着。“不是。”她最后冒险地说。
“你在调查庭证人席上,以及今天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是的。”
“不是因为有人要你这么说?”
“不是。”
但整个过程留给陪审团的印象却是:她不是个自愿为别人的说词作证支持的证人。
检察官结束了问话,而凯文继续针对葛蕾蒂·瑞斯的部分做了结——就像一般家庭主妇的原则,在开始一天真正的工作之前,先把脚清理干净。
一个笔迹监定专家证明那两张被呈上法庭的字迹是出自同一人同一只手。他不仅对此毫无疑问,他还声称他很少被交付这样简单的工作。这两份纸张,不仅字母本身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是相同的,而且字母和字母间的组合连线也类似,譬如DO、AN以及0N之间的组合样式。在陪审团之间,很显然地他们对于这点认为无可置疑;事实上,看过这两份笔迹的人,没有一个会怀疑它们是出自同一只手这个结论的。艾立森抗辩说专家也会犯错乃是出于反射性的机制动作,而且他自己本身对那抗辩看来也不尽信。
凯文随后传他的指纹证人,把其他所有可能有的疑虑全都推翻掉;指纹专家宣誓作证说在两份证物上采到相同的指纹。接着艾立森辩称说那指纹有可能不是葛蕾蒂·瑞斯的,只是种垂死的挣扎,他自己本身都没有要法院对此再做确认的意图.当喊到伯纳德·威廉·查德威克的名字时,听众席上人人努力伸长了脖子,交互询问的叽叽喳喳声此起彼落。这是一个在报纸读者问从没听过的陌生名字。他为什么出现在这个案件里?他要出庭说什么?他上到证人席上说他是为伦敦一家批发公司负责采买陶器、精致瓷器和其他特制货品。已婚,目前和他的妻子住在厄宁。
“你替你的公司在外跑业务?”凯文说。
“是的。”
“今年三月你曾到拉伯洛来过?”
“是的。”
“当你在拉伯洛时,你见到贝蒂·肯恩吗?”
“是的。”
“你怎么认识她的?”
“她跟我搭讪。”
法官席上的法官立即对此做出制止。不管罗丝·葛林和她的盟友是如何的被攻击,贝蒂·肯恩仍然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贝蒂·肯恩,这个曾被描述为圣女的女孩,是不能被这样轻忽的语言对待的。
法官责难他们这样的论述,但听来有点不情愿。他同时训斥该证人。他指称,他不太了解“搭讪”的本意何指,并表示希望证人能以标准英语回答问话。
“请告诉我们你怎样认识她的。”凯文说。
“我有一天到弥德兰旅馆大厅喝茶,而她——嗯——主动跟我说起话来。她也在那儿喝茶。”
“一个人?”
“一个人。”
“你没有先向她说话?”
“我刚开始根本没注意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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