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
“你是要我们知道,当你回到别墅时,发现那里整整齐齐,没有人在,而且也没有任何凌乱可疑的地方。”
“是的。那正是我看到的情形。”
当玛丽·法兰西丝·查德威克的名字被召唤作为下一名证人时,法庭里起了一阵吵杂纷乱。很明显的那就是所谓的“那个妻子”;这是连最多事最好窥探的听众也没有能猜到的最好的下酒小菜。
法兰西丝·查德威克是个儿高挑,长得相当好看的妇人,天生金发,一身穿着打扮就像杂志里的模特儿;但已开始变得有些圆胖,如果人可以从面貌推测性情,她看来不是那种体贴得会替别人着想的人。
她说她确实嫁给了先前的证人,并和他住在厄宁。他们没有孩子。她目前偶尔在服装界工作——不是因为她必须工作维生,而是想多些零花钱,而且她喜欢。是的,她记得她先生到拉伯洛,然后到哥本哈根。他比预定的日期晚了一天回家。在接下去的那个礼拜她开始怀疑她先生在外搞关系。那怀疑被一个朋友证实了,她被告知她先生带了个人住在他们河边的别墅。
“你同你先生为这谈过吗?”凯文问。
“没有。那样解决不了事。他对她们的吸引力就像甜点对苍蝇一样。”
“那么,你做了什么呢?或你计划做什么呢?”
“就像我对待苍蝇一样。”
“那是怎样?”
“我用力痛打它们。”
“所以你出发到别墅去,带着要痛打不管是什么样苍蝇的意图?”
“没错,就是这样。”
“而你在别墅发现了什么?”
“我在晚上夜深的时候赶去,希望抓到巴尼也在那儿……”
“巴尼是你丈夫?”
“怎么——嗯,我是说,是的。”因为看到法官的眼光,她慌忙说道。
“然后呢?”
“门没有锁上,所以我就走进去,直接到客厅。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卧室传来:‘是你吗,巴尼?我在这等你等得好寂寞哟。’我走进卧室,看到她躺在床上,穿着十年前在那种荡妇电影里常看到的睡衣。她看起来凌乱污秽,我对巴尼的眼光有些吃惊。她正吃着放在床上她身边的一盒巨大的巧克力。整个场景,就像糟糕的三十年代的样子。”
“请你只说重点,查德威克太太。”
“是的。对不起。然后我们口角了几句,就像通常那样……”
“通常?”
“是的。就是那些你在这里做什么等等。你知道,那种受委屈的正室和受宠的新欢间的口角。但不知为什么,她让我很不顺眼。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以前从不为这种事伤太多脑筋。我是说,我们就是好好地大吵一架,彼此辱骂对方,就这样。但是这个小荡妇就是让我呕吐恶心。所以……”
“查德威克太太!”
“好嘛,对不起。但你的确告诉我用我自己的话讲。
好吧,后来我实在不能再继续忍受这个——我是说,我实在被她激的气得不得了,就把她拖下床,狠狠地掌掴她的头。好笑的是,她竞看起来那样讶异。显然她自小到大就从没有人打过她。她说:‘你打我!’就那样;我说:‘从现在开始会有很多人这样子打你的,小乖乖。’再给她一拳。接下去呢,就是一场打斗了。老实讲我很占上风。一来我比她强壮,再来我真的非常恼火。我把那件愚蠢的睡衣从她身上扒下来,然后叮当一声她绊到她的一只拖鞋跌倒在地上,然后手脚张开地躺在那儿。我等她站起来,但她没有,我以为她昏倒了。于是我跑到浴室拿条湿毛巾,擦了擦她的脸。然后我到厨房去泡咖啡。我那时已经冷静下来,想她醒来后也会静下来的。我煮了水等它开。可是当我回到卧室时,我才知道那个晕倒是假装的,是作戏。
那个小——那个女孩跑掉了。她有足够的时间穿上衣服,所以我直觉认为她已穿上衣服走了。“
“然后你也离开了吗?”
“我等了一个小时,想巴尼也许会来——我先生。那女孩的东西满室满地都是,我把它们全丢到她的衣箱里去,把它塞到上阁楼的楼梯旁的柜子里。然后我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把她的味道赶走。巴尼一直没有回来,我也就走了。我可能刚好跟他错过,因为他那晚上的确回到那儿去了。一两天后我才告诉他那晚的事。”
“他怎么反应?”
“他说她妈妈十年以前就该好好地打她一顿。”
“他没有担心那女孩有可能出什么事?”
“没有。倒是我有一点,直到他告诉我她家就在埃尔斯伯瑞附近而已。她可以很轻易地就搭上便车回家去。”
“所以他就理所当然地以为她回家了?”
“是的。我说,他是不是最好确定一下——因为毕竟她只是个孩子。”
“他怎么回答呢?”
“他说:‘法兰西丝,亲爱的,那个”女孩“比反覆无常的人还懂得自我保护。”’“所以你就把这事情抛到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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