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么?”她说,声音听起来像是举旗投降。
起码她愿意妥协。
“第一,索瑞尔通常都接到什么样的信,这些信是从哪里寄来的?”
“他平常很少有信。他在这个圈子里没什么朋友。”
“你曾看过有女人亲笔写信给他吗?”
“有,偶尔。”
“这些信从哪里寄出来的?”
“伦敦吧,我想。”
“字迹如何?”
“字圆圆的,工整,有点大。”
“你认识来信的那位女士吗?”
“不认识。”
“他是在是多久以前开始收到这些信的?”
“嗯,好多年前!我记不得多久了。”
“所以这些年来,你并不知道他在跟谁通信?”
“不知道。”
“曾有女人到这里来找他吗?”
“没有。”
“这种信常常有吗?”
“嗯,不常!顶多六个礼拜一封,或者更频繁一点。”
“拉蒙说索瑞尔对这种事遮遮掩掩的,是真的吗?”
“不,不是遮遮掩掩,而是因为他很珍惜。我是说他相当珍惜他喜欢的东西。当他十分在意某件事情的时候——他就会紧紧地抱住它。你应该了解我的意思。”
“他接到这些信的时候会不会看起来跟平常不太一样——感到很开心或什么的。”
“没有,他一向不喜形于色。他是个很内敛的人,你知道的。”
“告诉我,”格兰特说,拿出丝绒盒子,“你见过这个吗?”他当着她眼前打开盒子。
“M.R.,”她慢慢念出,就像格兰特看到时的反应一样。“没有,我从来没看过这玩意儿。这跟亚伯特有什么关系?”
“这是在索瑞尔行李箱的外套口袋里发现的。”
她伸出粗糙的手把饰针从盒子里拿出来,好奇地盯着它瞧,再还给格兰特。
“你想得出索瑞尔有任何意图自杀的理由吗?”
“不,我没办法。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离开的一个礼拜前——离开这里——有人寄了一个小包裹给他。一直到他晚上回来才拆开。他那天晚上比乔瓦得早到家。”
“你是说像这个盒子一样大小的包裹?”
“不太一样,比这个稍大一点,用纸包着的。”
但梅瑟思.伽利略暨斯汀珠宝店的店员说索瑞尔是直接把饰针带走的,“你记得那是哪一天吗?”
“我不敢保证,但我印象中是在他要走的前一个星期四。”
星期二,索瑞尔从珠宝店拿走一小包东西,星期四晚上又有人寄了一个小包裹到索瑞尔的住所,结论很清楚,这个女人拒绝接受索瑞尔的心意。
“包裹上的字迹看起来如何?”
“邮寄地址是一道标签,是用打字机打的。”
“索瑞尔打开包裹的时候有什么反应?”
“他打开的时候我不在场。”
“那么,之后呢?”
“没有,我不认为他会有什么反应。他太内向了。但是那之后他一直很静。”
“我懂了。拉蒙是什么时候过来告诉你他出事了?”
“星期六。”
“你之前就已经知道队伍里的那个男人是索瑞尔吗?”
“不知道。在星期四以前,报上对死者的描述不是很详尽,星期三的时候,我自然觉得亚伯特已经上船了。我知道乔会一直陪着他到最后一分钟,所以我并不担心。当我看到警方公布凶手的描述,我将两份报导一起拿出来看,才开始联想到。那时已经星期六了。”
“你当时怎么想?”
“我当时,就跟我现在想的一样,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你能告诉我当时拉蒙是怎么跟你说的?他已经跟我们做了自白。”
她迟疑了一下,才说:“我不认为事情有看起来那么糟,”向格兰特详述拉蒙当初对她说的话。故事的细枝末节都和拉蒙在南下的旅途中告诉他和那名便衣刑警的事相符。
“你难道没有发现他的话有些疑点?”
“我不知道,我一向不会相信外国人说的话。”——格兰特想,她此刻的反应跟她的外甥女一样特别。“可是,我跟拉蒙都这么熟了。”
“但你认识索瑞尔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还不是不知道他这一生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的,但这就是亚伯特。长久以来他对什么都不闻不问。而乔会告诉我他的每一件事,包括他的恋情。”
“谢谢你提供这么多资讯。”格兰特起身说,“假如你所说的没有一样对拉蒙派得上用场,最起码这些也不会加重他的罪状。你知道有什么理由会让索瑞尔打消赴美的念头吗?”
“你是说,他打算去其他的地方?”
“不,我是说假如他意图自杀,他去美国可能只是个苦心策划的障眼法。”
“我倒不这么认为,我确定他是真的想去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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