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镇子已经被封闭起来,就算杀了我也没有任何人知道。
可他并没有杀我的意思,也没有要没收或者毁掉我的笔记,而只是撕掉记录着今天事情的那几页。
他把本子丢给我,然后站了起来,让我爬上去。
邹新觉几个显然已经完成了任务,走到邵飞宇身后低声说了几句,然后把我挟在中间,回到了所里。
“喝水。”邵飞宇从一个玻璃罐里倒了一杯水,然后推到我面前,杯里的水呈透明澄清的绿色。
我知道,不能喝。
可最后我还是喝了下去,因为邹新觉用枪顶住了我的后脑。
也不知道是被枪威胁多了,还是有过进出幻境的经历,我倒不是很害怕被人用枪顶着头,感觉自己大不了再醒来一次,可谁用敢用自己的命来做赌注?万一不是梦,没了也就没了。而且这命丢得稀里糊涂。
绿色的水喝下去之后,我眼前的场面开始模糊,然后一头倒在了桌面上。
做梦,对我来说,变成了一件很玄乎的东西,我害怕,再也不敢回忆梦里的记忆,也不敢去想象自己到底梦到了什么,可又好奇,一切如同真实般存在,可又那么的难以捉摸。
“啪嗒!”
一个声音将我惊醒,我果然没有想起任何梦境里的事情。
邵飞宇丢了一沓纸在桌面上,然后直勾勾地看着我说道:“雨信,把你今天看到的都写下来!”
今天发生的事情?
今天是几号?星期几?我就像一个放了暑假只顾着玩乐的学生,别说暑假作业,就连礼拜几都慢慢地淡化了。
我的记忆里只剩下两段画面,一个画面,裸体男尸,全身古怪符文,脸上戴着狞笑惊悚的木质鬼面,身上的鲜血还在丝丝缕缕往外流淌。
另一个画面,一个裸体女人,活的,搔首弄姿,在我面前摆着各种撩人火热的姿势,虽然面目看不清晰,但气味真的很好闻。
对此刻的我来说,什么都记得很清楚,应该说记住的,都很清楚,可没记住的,就像一只藏在心里的发情期母猫,不断挠着我的记忆。
我记得邵飞宇用枪顶着我的眉心,记得邹新觉顶着我的头,让我喝下那杯水,可之前的一切完全断层,我只记得自己看了笔记本上的一页内容。
可这些,都必须等我回家了再慢慢研究,因为我不相信敢用枪顶着我的所长邵飞宇会那么轻易放我回去。
“写什么?”我迷惑地问道,表情很真诚坦率,因为我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雨信,别跟我装迷糊,我知道你对小琳有意思,大哥心胸坦荡,可这种事情,是男人都受不了,我不该用枪逼你,可你也别逼我!小惠对你有情有义,你别负了她,小琳这种女人,说实话,大哥也不缺,但你不行!”
看着邵飞宇的表情,我突然心虚了,记忆中多出了一幕幕跟韩彩琳偷情幽会的香艳纯色画面!
我以为这是邵飞宇的暗示,让我相信我是被他当场抓奸,可我明明喝下了那杯水,而且还做了一个不敢想象的梦。
这个梦,还真的就是跟韩彩琳偷情的梦!
那个看不清脸的女人,难道真的是韩彩琳?喝了绿色的水之后我做了些什么?仅仅只是梦吗?
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哪怕大醉之下,你都应该能分清春梦和真实碰了女人。虽然我喝了绿色的水,但裤裆里传来的感觉告诉我,就在不久前,老子还真的睡过了一个女人,或者不是女人,又或者不是韩彩琳的女人,反正真切地感觉到,真的睡过!
“大哥,我都迷糊了,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为难地答道,事实也确实如此。
邵飞宇并没有继续发怒,反而有点微微的喜悦,然后将笔记本丢回给我,摆摆手让我回家。
八点。
我回到家。
很疲惫,不是身体,而是心理,各种的谜团和纠结。
小惠满脸温柔将我接进家里,热了饭菜,可我没什么胃口。
应付了几句就回了卧房,而小惠则进洗手间洗澡去了。
打开本子,最后一页写着:“搜索档案室,无果。下午五点十分,张屠户家...”
这行字我真的很熟悉很熟悉,日期也是今天的。
我掏出记载着未来的那本日记,上面也撕了这几页,甚至连撕痕都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后者还记录着未来几个月的事情。
一个念头从心底冒了出来,我狂喜不已,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
这个本子是我留给自己的线索!
如果说邵飞宇给我喝的绿色液体是为了蒙蔽我,为了消除我对镇子的记忆,那这个本子就是我为自己留下的面包屑,为了让我找到回家的路!
我甚至冒出了更大胆的一个猜想,血肉缸,邵飞宇家的裸体男尸,这几个尚未发生或者已经发生的凶案,也同样是我布置出来的!
这些凶案的凶手都是我!是我为了揭开所有谜团而留下的线索!
黑色的药膏,异香,仪式广场的幻境,绿色液体,这些都是镇子里的人为了消除我的记忆而准备的!
我的直觉没有错,我在跟整个镇子的人为敌,我要揭开这一切,甚至让左炫明的事公诸于众!
“有什么事情值得那么兴奋?嘻嘻!”小惠开门进来,调皮地笑着对我说,我发现这个小妖精刚洗澡出来,穿了一套几乎透明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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