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点走啊!?我们都到啦!”冬冬雨站在山顶上,喊着冬冬晨和寒飞,她永远是那样的天不怕地不怕,而又单纯可爱的疯丫头。
他们四个人并排站在枫山顶上,小的时候他们也经常这样。不过,冷寒飞更喜欢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这除了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外,还有一种对远方的期盼,至于期盼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其实有时候寒飞也在怀疑自己,为什么总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觉,难道真像他妈妈所说的那样,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吗?可是事实上,他除了比别人多了一些奇妙的感觉外,也没有任何的实质性的差别,也许是母亲在鼓励我坚强的活下去吧。
他们四个人站在枫山顶上,望着残影城,望着远处的山峰,彼此沉默着。从前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的他们,似乎那是很久远的事情,现在彼此的心事从不向他人讲起,兄妹情、兄弟情、男女爱情,在他们身上缠绕着,而命运会有怎样的改变,他们也不曾想象。
在他们心中,多少次站在这里,多少次寻找童年共有的梦,可是寻觅的视线早以变得朦胧,微笑也不再那么灿烂。山顶上的风,好象跟他们开了一个玩笑,吹拂着四片红枫叶子辗转而下,在他们眼前分开了,飘向东南西北,这时冬冬雨快速伸手,抓住一片向她飘过来的红枫叶。
冬冬雨得意地说,“这片叶子是我的,不给你们!”然后乐呵呵地把叶子揣进了衣兜里。
寒飞,冬冬晨,贺楠风他们三个人谁也没有笑,也许今天飘落的叶子,预兆了他们以后的悲哀,是的,这的确是他们四个人最后一次一同站在这里。
冷寒飞突然身体打了一个冷颤,那个劈头散发穿着白袍子的女人,又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依然是站在教堂楼顶上向他挥手,瞬间那个女人又不见了。什么?寒飞惊讶!残影城,残影城也消失了,变成了一眼望不到底的万丈深渊!
“你们看,残影城呢?”寒飞惊呼。
“寒飞,开什么玩笑,残影城不是好好的吗?”贺楠风冷笑笑说。
“冬冬雨,你怎么了?”冬冬晨诧异地问。
蹲在地上低着头的冬冬雨,缓缓地说,“我刚才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时寒飞和贺楠风上前一步,也蹲了下来,“现在好点儿了吗!?”
冬冬雨慢慢地抬起头,“现在好了,就是刚才那一瞬间什么也看不见了,眼前一片黑黑的。”
“怎么会是这样的呢?”贺楠风自言自语。
冷寒飞默默地站起,转过头看着残影城,残影城还和从前那样完好无缺,刚才那一瞬间所看到的一切,他没有再提起,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冬冬雨站了起来,脸上又恢复了往常的笑容。贺楠风说了一句让她很气愤的话,“屁虫看不见了!”于是两个人又开始你追我打。
冬冬晨背靠在一棵枫树上,手里拿着掰下来的树枝,抽打着地上的落叶,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
而冷寒飞还是站在那里,俯看着残影城,望着远处的山峰,偶尔有一只孤独的郁孤鸟从他眼前飞过。
(五)
下了枫山后,冷寒飞一个人低着头向家的方向走去,昨天夜里没有睡好觉的他显得很疲惫。即使这样,走到教堂门口时,他还是停下脚步看了看,两扇黑色的门关着,没有任何的改变。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听见后面有人喊他。
“寒飞!”
回头一看,原来是曼曼。“你怎么在这里?”寒飞问。
“因为找你,所以我在这里。”曼曼笑笑说。
“为什么找我?”
“因为想找你,所以我找你。”
“那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呢?”
“因为你叫冷寒飞,所以我知道。”
曼曼这样方式的回答,明显是故意的,她脸上一直都带着灿烂般的笑容。
“因为你找我,所以我们进屋说话吧。”寒飞打趣地学着曼曼说话。
两个人微笑着进了那间小屋子。
曼曼环顾着四周,一脸狐疑。一张睡床,一只小木箱,一个小板凳儿,简陋得让人心酸。
“你就住在这里吗?”曼曼低声问。
“你有所怀疑?”寒飞笑着说。
“不是,我只是不相信。”曼曼凝视着寒飞。
“你坐吧。”寒飞用手指了一下他的床。
曼曼轻轻地坐下了,她不相信寒飞会住在这种简陋的地方,她更不相信寒飞居然是在这样的条件下长大的。其实曼曼知道的,是寒飞不知道的秘密,但寒飞所受过的苦,是曼曼做梦也无法想象的。
“你能讲一讲你的成长经历吗?”曼曼诚恳地说。
“有什么好讲的。”寒飞坐在小板凳儿上,眼神中露出一丝苦涩的记忆。
“我想听嘛!”曼曼望着寒飞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寒飞沉默久许,然后讲起了他的成长经历。
“…………有一次他上大户人家讨饭吃,手捧着人家施舍给他的食物,高兴得连说数声谢谢,正当他坐在门口吃着食物时,却发现他和人家的狗吃得是一样的,甚至比他吃得还要好。”当寒飞讲到这时,嘴唇抖动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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