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飞思想着,顺手拿起南枫为他倒满酒的酒杯,一饮而尽,楠风也同饮后放下酒杯。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楠风追问。
“是,是不一般。”寒飞若有所思的回答,他从那个女孩的目光当中,看出一丝奇异的神色,她决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孩,寒飞心想。
寒飞和楠风又一起喝酒,闲聊了一会儿。
正在这时,坐在那边的女孩急忙地站起,然后匆匆的离开了冰雪峰。她的举动,让冷寒飞意识到了时间的问题。
“楠风,几点啦?”寒飞问。
楠风很会意地看了看时间,“呀!差一分……”
说完,二人像丢了魂似的相视一望,没有多说什么也便匆匆地站了起来,离开了酒馆,各自奔了回家的方向。
午夜的星光,照耀着这座古老而神秘的城市。这个时间街道上几乎是看不见行人的,特别是冷寒飞走的这条残影街,一到午夜,怕连猫狗也很少经过。走到教堂时,寒飞发现教堂的两扇黑门一扇是半虚掩着的,难道有人进去了吗?他迟疑地停下脚步,借着星光顺着门缝往里看了看,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线,正在这时一阵嘶鸣刺耳的声音响起。
“当,当,当……”
那是什么声音?什么声音?冷寒飞只觉得脊梁骨发冷,双腿打颤,那声音似乎快要穿透了他的大脑,五脏将要撕裂一般。
钟声!是午夜零点的钟声!冷寒飞瞬间想到,双脚像要飞起来一样,离开教堂,一口气跑回家。
午夜的钟声在残影城的上空中渐渐地散去了,可是冷寒飞并没有因为那声音散去,内心平静下来,在他心中钟声比教堂和残影还要可怕,似乎打开了一道通往地狱的门,等着他走进去。
每次受到挫折和不愉快的事情,寒飞都会捧起挂在脖子上的滴血玉石,虽然八岁开始流浪的他,早已学会了坚强,但他多么希望有一个亲人在身边啊。多少次他祈祷在天堂的母亲,让父亲早一天回来,可是他也恨父亲,恨父亲当年为什么抛下他们母子,二十二年过去了,也许那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父亲,早已把他们忘记了,也许他也和母亲一样去了天堂,寒飞经常这样想。
柔和的星光,透过玻璃窗照进那间黑暗的屋子里,远远可以看见,一个孤独而又充满期待的人影站在那里。传说中在黑夜深处总会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世人,谁也无法想象命运对这个年轻人会有怎样的安排。
(四)
残影城的清晨,给人一种梦幻般的美丽,也许是这个城市总发生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在这里居住的人们,就连它的美丽也觉得是梦幻般的。晨雾慢慢地散去,朝霞缓缓地从东方升起,那一道道光线掀开了黑夜的面纱,充满着生命的气息。红红的枫山顶上,站着一个帅气而又有一丝忧郁的人。
是的,冷寒飞喜欢站在那里俯看残影城的全景。然而他的忧郁来源于自己的感觉,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内,他每次站在这里都会感到一丝依依不舍,好象不久的将来这个城市不复存在,或许他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可是这种想象,也仅仅是感觉,这种感觉时不时地萌发于心灵之中,回旋在脑海之上。
正在这时,一只郁孤鸟在眼前栩栩飞过,寒飞看着那只孤独的郁孤鸟,不禁一阵黯然神伤。似乎在那只郁孤鸟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顷刻间,他发现基督教堂的楼顶上,站着一个劈头散发穿着白袍子的女人,对,这不是幻觉,去年他也看见了。
挥手,挥手,那个女人在向冷寒飞挥手……她看见了冷寒飞,难道她也认识冷寒飞吗?突然有人在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寒飞身体一颤,猛回头,一副惊诧的表情看着拍他的那个人。
“是你!?”
那个人把手收了回去,显然,也被冷寒飞的举动吓了一跳,“干嘛呀寒飞!我有那么恐怖吗?又不是残影。”
冷寒飞的表情从惊诧变回自然,“不是,我刚才……”寒飞话说一半又猛回头,他想起了站在教堂上向他挥手的女人,然而那个女人,似梦一样的消失了。
拍肩膀的那个人被冷寒飞一连串的举动弄晕了,她上前一步凝视着寒飞问,“你真的看见残影了吗!?”
冷寒飞把疑惑的目光从教堂收回来,然后整理了一下情绪微笑着说,“没有。”接着又问了一句,“冬冬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去哪了!?”寒飞问。
“呵呵……不告诉你。”冬冬雨笑嘻嘻地一脸神秘的样子,好象有多大收获似的。
无论什么事情都要搞得神秘兮兮的,这就是冬冬雨,越问她就越神秘,如果你不问她,她自己也会憋不住全说出来,这也是她的天真性格。
冬冬雨、冬冬晨、贺楠风、冷寒飞他们四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冬冬家族在这座城市里,也算是有名望的大户。冬冬雨的父母对冷寒飞很好,这不仅仅是看冷寒飞身世可怜的原因,两位老人也是爱屋及乌,因为冬冬雨从小对冷寒飞就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情,这种情是超越于朋友和兄妹之上的,应该说冷寒飞早以打开了冬冬雨少女的情怀。寒飞也自然明白冬冬雨对他的好,但他对冬冬雨一直都是冷淡淡的,他知道贺楠风是那样执着地爱着冬冬雨,而他的身世,多少也给他带来一种不平衡的自卑感。可是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因为冷寒飞把这份爱拒之千里而解脱出来,确切地说,是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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