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辛几乎和“大个儿”同时到达,“大个儿”顺手递给了艾辛一个黑色小包,艾辛捏了一下冲着“大个儿”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起走进了院子。
何玉婷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在发呆,听见艾辛的声音后马上冲出了卧室。抱住艾辛的时候她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大个儿”拉着老婆下楼去了,他知道艾辛需要个谈话的空间。艾辛轻轻拍了拍何玉婷的后背,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等何玉婷的情绪稍稍稳定后,他才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小何,你知道王国仁这个人吗?”艾辛尽量控制着平和的语气。
何玉婷缓缓点了点头,“知道,我就知道是他们。对不起,我连累了你。”
艾辛盯着何玉婷的脸颊,他没有继续问下去,他看出何玉婷将要向他倾诉,他也知道,自己一直想要探寻的何玉婷的过去,马上将要获悉,他在心理上也已经做好了接受何玉婷过去的准备。
“我家里条件不太好,勉强支撑着让我读完了高中,家里已经无力再供我上大学了。可是我不愿继续过着父辈贫寒的生活,我要改变自己的命运。站在大学校园里,我感受到了青春洋溢的气息,同时也感受到了贫穷所带来的压抑,我申请了学费缓缴,但日常的开支也让我难以维系,我到处去找打工的机会,餐馆、超市、家教,但是各种各样的费用总是让我辛苦挣来的钱转瞬就离开了我的口袋,一位同学看出了我的贫窘,她说给我介绍个男朋友,我明白她所说的意思,我不甘心被人包养,但我更不愿放弃能够让我改变命运的学业,就这样,经人介绍我认识了王远明,远达公司的前任老总,他当时只有三十岁,对我也很体贴,我不但不用再为自己的学费发愁,我还享受到了以前被我认为奢侈的生活,还可以时常给家里一些补贴。毕业后,王远明让我进了他的公司,我以为我遇上了王子,可是不久我的梦就被无情的打碎了。王远明说带我去省城见一位重要的客户,在那里我见到了一位只在新闻里见过的高官,当晚王远明把我送上了他的床,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王国仁,他是那名高官的秘书。回来后王远明开始让我接触公司内幕,这家公司真正的业务是洗钱,为贪官、走私犯、奸商洗钱,把他们的钱洗净,把黑的洗成白的,把公家的洗成私人的,那名高官就是公司的后台老板。那段时间我一直生活在恐惧中,我也想过逃跑,但我知道,如果我跑了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还会连累到我的家人。一年多后,王远明死于一场车祸,我清楚的知道那不是一次普通的交通事故,那是谋杀。王远明越来越难以控制,他在织构属于自己的关系网,他的行为触怒了老板。可能他们认为女人好控制点吧,他死后公司转到了我的名下,操作者就是王国仁。这些事我并不想瞒着你,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你。这几年我攒了些钱,已经把家人都安置好了,通过各种渠道我弄到了境外护照,我准备把事情料理清楚后再和你说,我想和你一起远离这里,换个地方生活,可能他们觉察到了我的意图,所以决定要对我下手了。”何玉婷坐在那里述说着,眼睛直直的盯着茶几,脸上的泪水已经干了,在脸上留下了两道干涸的印痕。
艾辛边听着何玉婷的述说,边思考着,他目前没有时间去多愁善感,他必须把事情迅速解决掉,彻底的解决。从王国仁的身份来看,他不会出逃,因为在中国这种国情下,就算你有铁证也不一定能够证明某个人有罪,只因为他背后有个位高权重的人。所以就算王国仁知道事情败露了,他也不会出逃,因为他不屑于那样去做。而且他也不会马上找第二批人,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方面已经提高了警惕。艾辛推断,他最在意的,一个是何玉婷拿着他们的证据去投案,二是何玉婷离境出逃。但是这两种情况对于王国仁这个位子的官员来讲,应付起来太简单了,如果何玉婷这样去做,他们可以通过许多既合理又合法的方式让何玉婷永远闭上嘴。看起来自己的时间相对充裕了一些,那就让自己策划一个相对严谨的方案吧。
艾辛把何玉婷搂进了怀里,轻轻吻了一下何玉婷的脸颊,艾辛盯着何玉婷的眼睛说:“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我是不会让人伤害你的。你那里有他们洗钱的证据吗,还有你要把那个老头和王国仁的所有情况详细的告诉我,包括他们的生活习性,身体状况,饮食习惯,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
何玉婷盯着艾辛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把头扎进了艾辛的怀里,嘴里念叨着对不起,眼泪又流了下来。艾辛捧起何玉婷的脸:“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要想办法解决问题,渡过危机,走,现在去拿那些证据,我们的时间很紧。”艾辛拿过外套给何玉婷披在身上,领着她一起下了楼。
艾辛他们先到了何玉婷的办公室,艾辛没想到何玉婷的办公室像谍战片中一样还有一间密室。走出密室的何玉婷提着一个黑色提包,另外一只手里拿着一支手枪,他把手枪递到艾辛面前说:“这是王远明留下的,你拿着防身吧。”
艾辛接过枪看了看,手枪型号是格洛克9mm口径,检查了下弹夹和击针,艾辛问到:“会用吗?”
何玉婷点点头说:“以前王远明教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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