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一直默不做声的一个矮个儿男人走了上来。“我也听他们俩提起过你们的事,是问国荣那天喝酒都说了些什么吧!其实,我还正想找你们呢!”
一听这话,密禾虹不等左余安开口,单刀直入地问起来:“我听说他曾提起过除了金家案子以外的另一起灭门案,是有这回事吗?”“嗯,有。但不是很刻意地问啊,只是说,当年没解决的大案子还真的很多啊,其中就有一件……”
男人凑近密禾虹,压低了嗓门,“我当时其实也不确定国荣提起那个案子是什么意思,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他说‘不是还有一家姓郭的,三口都死了吗?也是到现在都没下文,你们都听说过吗”,说完了,他还在那儿笑。”
所提到的灭门案被害者名为郭祥,以及其妻子与三岁大的孩子。郭祥是被水果刀捅入下腹失血过多而亡,其妻与子皆是窒息而死。
依据当时的现场勘测情况的结论而言,也认为作案时凶手极为可能是两个人。只是由于凶手留下的线索极少,同时案件发生在深夜,老式居住区又没有任何监控或巡逻人员,所以物证与人证的极度缺乏导致了案件一直悬挂至今。
“当时我们都以为,他只是喝糊涂了才会那样。”旁人插了一句。
男子继续说着:“是啊,我也以为他是喝高了。我能记得他说的那句话,是因为我正好认识那个姓郭的主儿!”左余安凑上来,急切地问:“你怎么认识?你回了些什么呀?”
“我说,‘我知道这个案子!那小郭原来姓解,还是个刑满释放的,出事前还在我店里头和人吵过一架,所以我才知道他的老底。是不是以前的仇人寻仇去了所以下了那么狠的手呀!’国荣听了好像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满嘴胡话不知道说什么了。而后过了没多久,结了帐我们就各自回去了。”
密禾虹没有回应。左余安没想太多,继续问道:“那个姓郭的是你的客人吗?经常去你店里吗?”
“去过三五回,要不是他们那次吵得凶,我也不会记得这个人!都是一群小混混惹事,哎……不过,那次吵完了,他也就来过一回,之后就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他原本姓解?”
“吵架的人骂呀!说什么‘光改了个名字就以为能脱胎换骨啦’、‘你个解大头,再怎么改头换面骨子里那臭味儿也改不了’,总之还有些难听的话我也不方便再重复了……其实啊,我还觉得那小郭挺可怜的。我记得他应该是因为贩毒才被抓进去的,之后听几个了解得比较多的街坊提起,都说他出来之后挺老实的。自己的孩子也大了,不管怎么说都想太平点过完下半辈子吧!但就瞧着那次吵架,我就猜啊,他过去肯定得罪过不少人,所以人家寻仇去了吧!”
“和他吵架的人有被警察问过吗?”
“有啊!还上我们店里来问过呢!但还不是没证据嘛……大半夜的,没人瞧见不算,那种破房子又没什么摄像监控的,更不知道会是什么人干的事啦!”
密禾虹拍了拍左余安的肩膀。他上前一步,对楚国荣的几个朋友说道:“这件事就讨论到这儿吧,叔叔,谢谢你啊,告诉我们这么多!”
“不谢不谢,我听说了,能找到国荣你们有很大的功劳吧!辛苦你们啦……如果能让他安息,我们这些个老友心里也踏实些。只是……那小郭的事,他们一家子都没了,难不成……”
“我们也就是随便问一句。但知道他生前能有你们这群好朋友,我们也为他高兴!相信事情迟早会水落石出的。”说罢,密禾虹拉着左余安走到另外一头去了。
左余安压着嗓子,问:“老大,你不会是怀疑那个姓郭又姓解的案子也和金家的案子有关吧!”
“不是说了吗,找不到动机的杀人案,无非就那么几个可能性。但我们查到的资料,说明的问题要比那没动机的还吓人一些吧。”密禾虹抬头看着棺木旁,正站在话筒前的楚孟柯。虽是陈词滥调,但在这种场景下貌似也能有一番催人泪下的效果。罗桂芬依旧呆滞地站在那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棺木的一头。楚孟柯走到母亲身旁,依旧轻拍着她的后背。
推研会的七人与金韵站在众人最后一排。“今天……”密禾虹突然开口,“让罗桂芬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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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欺”凉的利刃(2)
另外七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他身上。
“真的打算用这种方式击垮她的心理防线吗?”缪卿似乎有些不情愿的样子。他很担心,在这种情况下逼着罗桂芬说出个是非,会不会给她造成更大的精神打击。
“在他们夫妇俩决定冒险的那一刻,就应该做好了思想准备吧!”密禾虹微微皱着眉头,非常严肃地回道。
金韵隐约感觉到了即将变换节奏的事态,回想起自己在2月18日凌晨说过的那些话,她决定让自己接受任何一切可能发生的事实。哪怕那事实再怎样残酷。
“还有,关于墨尔本案的一些问题。”甄夫毅道,“因为先前早就怀疑金睦生意上的问题而导致事件发生的可能性最终还是被推翻了,所以我们回到原点重新分析了一次。根据阿尔先生提供的一些线索,最后我们还是将凶手定位在‘银行抢劫案有关人员’身上。因为……”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着,“将他们夫妇俩的面容都严重损毁的行为,只有具备仇恨对方的心态才会去那么做的。即使是雇凶,雇主通常也不会对执行者特意要求说,要将其中两个人毁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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