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这里我们理亏在先。可不好应付啊。”卢光稠叫道。
“我看你们还真的要在这里看热闹吗?老子先跑了。”桑蚕子大叫一声,翻身上马。跑出两步,又转头对玉尸叫道:“还不快跑。他可要死了啊。”桑蚕子说完,指着马车上的孟少锟说道。玉尸的智商很低,但这一路上也渐渐能够体会道一些简单的意思。
一下子心领神会,随即跳上孟少锟的马车。
线线眼疾手快,也随即跟了上去。驱赶马车就朝追上桑蚕子的步伐了、孙小寸只得叫喊一声:“对不住了。”
群马奔腾开始往外面跑去了。
马踏飞雪,天地之间开始变得虚无了。
约莫跑了一阵,忽然听到背后的叫喊声,还有马鸣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急。好似压过来的乌云,气势逼人。这高原上奔跑的马屁不比平地上,都是好马。
但看,群马飞驰。
已经压上来了。
藏民生性旷达,原本是好客的民族。但此番玉尸为了救下孟少锟,将小卓玛捉来,这才惹怒了藏民。藏民对于这一群汉人大感气愤,你来我这里,我好吃好喝地招待你,结果你居然抢走了我这里的女孩。
所以才拼力追上来。
“看来这下子我们是有嘴也说不清了。谁相信一只玉尸会把人捉走啊。”桑蚕子叫道。“桑先生说得对啊。我们无理在先,这一群藏民已经早到杀死我们的理由了。只能躲进这山里面了。”卢光稠表示赞同地叫道。
坐骑也开始慢慢地疲惫了,幸好有一条路顺着山可以上去。
天穹已经穷凶极恶地压制大地的气息,白雪更夹杂着狂风。
天地洪炉,人类竟是这般的细小了。桑蚕子和孙小寸走在前面,便是为了在雪地里面选到一条道路,而且找到一处安身的地方。越往上走离天就越近。卢光稠和玉尸都是僵尸,自然不惧寒冷,将孟少锟抬在中间。田青青和线线走在中间,卓玛也被迫跟在中间了。
果然上了这山之后,藏民并没有追来。只怕是对苍天的敬畏,知道上山后必定是一场大的考验,或者是因为其他的缘故。
“这个地方……我们都很少上来的……前面有一座庙宇……”卓玛说道。众人才感觉夜晚有了着落,毕竟有庙宇就预示着防寒和粮食。
在黑暗和寒冷将众人击溃之后,终于来到了这寺庙面前。万物已经被白雪征服,天地的奥秘也慢慢地沉睡了。远处看到的就是天地的尽头……
而此刻,洞悉万事万物人也沉睡着。
这孟少锟在靠近寺庙的时候,脸上的黑气慢慢地开始散去一些。寺庙的历史悠久,几根巨大的石柱怕也是千年之前的样子了。沉寂千年的气息令人自然而然地感觉到了一股宗教的温润感,令每一根寒毛都产生敬佩的感觉。
几个喇嘛从里面走了出来,迎面走来的就是一股超越尘世的远离感。
他们的精神之高,令满身铜臭味的桑蚕子和自视甚高的卢光稠也觉得自己的形体的渺小。精神上的高贵,往往造就了人的高度。躺在担架上的孟少锟进了寺庙之后,精神居然开始恢复了,勉强地支撑自己的身子,朝迎接自己的几个喇叭会心地一笑。
其中一个喇嘛一口标准的汉语,道:“几位远到而来,就是客人。”随即又走到孟少锟的身边,及其恭敬地说道:“我师父在等你……”孟少锟已经见多了这样未卜先知的事情,倒也不觉得惊讶,感觉到自己体力有些恢复了,在玉尸的支撑下站了起来。
“请前面带路……”孟少锟在苍穹之下再一次站了起来,回头望了一眼远方。在皑皑白雪之间,一双巨大的佛面好似朝自己微笑。佛面上达苍穹,下连白茫茫的大地,慈爱而通达人心。
一切是那样地遥远,和自己最期盼的梦一样……
洁白几乎盖过了一切的黑暗。
这一瞬间,佛面便消失了,微笑也没有了。再回首看喇嘛庙之间的一切,灯火、佛像、石柱,竟有一种物是物非,一切都是虚假不可争一样。
至于心中的仇恨,爱恋也随着那遥远的佛像忽然变得不值一文。
年轻喇嘛走得很轻,走过一路石阶,才到了一个门前。藏传佛教分支不好,修炼的法门不一,加上以这片神秘的土地,孟少锟虽然在典籍上了解过,但并未深入理解。真正的佛门高僧。
有时擦肩难遇,有时千里相遇。
门扉被轻轻地推来了,孟少锟示意玉尸在门卫等自己,自己勉励地走了进去。进门之前,孟少锟将身上的衣衫整理了一下,此刻要去见高僧,心要敬。
老喇嘛坐在炭盆之前。孟少锟一眼望去,便能看到老喇嘛身上的衣服并不厚,这个炭盆烧起来,很显然是个远道而来的自己准备的。
“我只见你一人。其余的都出去把。”老喇嘛开头说道。
孟少锟还未来得及说话,跟在身上的猪耳鬼和谢灵玉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弹了出去了,门吱呀一声地关上了。
孟少锟遥远而来,早已风尘仆仆。
高僧一生清苦,也在这里等了很久时间。
“这里暖和。”老喇嘛示意孟少锟靠近一些。孟少锟只感觉自己有些失态,往前走了一步,浅浅地一鞠道:“远远而来,能见高僧。是我一生之中的幸运事。”老喇嘛微微一笑,示意孟少锟坐下,又往炭盆里面加了一块黑炭。火苗慢慢地升起来,屋子里面的温度慢慢地升了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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