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一躲,刀锋贴面而过。任笑书听苏宝牛大骂,更是气愤,贾疯子已死,哪里还能再说话的啊。苏宝牛和任笑书两人之间的调节器是贾疯子。
可苏宝牛驰援来慢了,任笑书又听到如此张狂,刀更快。苏宝牛一脚踢开来刀,叫道:“到底怎么回事?”
任笑书手中的长刀一下子落在地上,眼泪如雨一样落下,方才在弟子面前,任笑书不好落泪,此刻夜色已安静,又是苏宝牛在自己的面前。
任笑书才如少年一般毫无顾忌地落下泪水。
苏宝牛不知为何今日这任笑书如此举动,语气开始变缓,叫道:“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倒是跟我说啊……我门派有事情,才来晚了。身后还有五十个精壮的弟子跟着呢?”任笑书摇摇头,依旧是痛苦,泪水不止。
“难道是疯子他死了……呸呸……我乱说的。你别哭了……”苏宝牛低声下气地说道。任笑书一把抓住苏宝牛的衣襟,叫道:“疯子死了……你若来早一点,他也不会死的啊……他身体内有十五颗子弹啊……十五颗……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颗啊。你死哪去了啊?”任笑书叫道。
苏宝牛笑道:“你莫跟我说疯话,我知道疯子的本事。他怎么可能会死的啊?”
任笑书一擦鼻涕眼泪,恢复了门主的神采,将地上的刀捡起来,好似刚才的那个悲伤是另外的一个人。叫道:“我虽讨厌你,但昔日的友谊还在。十五颗子弹,需要十五颗人头来祭奠。你莫要挡住我的去路,老子现在就要去杀人。杀了他们。”
苏宝牛没见过贾疯子怎么死,没受那么大的刺激,相对要冷静一下,能够杀死贾疯子的人绝对不是泥巴做的。一把没拉着任笑书,任笑书重新背着刀跑出去了。“你给我等等。不要着急。跟我说清楚是什么人干的?”苏宝牛没有办法,起身去追。
“我现在去追杀他们,你跟不跟我一起去。”任笑书问道。苏宝牛点点头,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是江湖的规矩。”苏宝牛说道。素来和任笑书比斗,此刻强忍着不落下泪水。
谁叫他们有过高贵的友谊呢?
从古而来,高贵的友谊总会为我传诵。昔日伯牙因子期断琴,叹知音难觅。
长路漫漫任我闯,带一身胆色和热肠,找回自我和真情,停步处别视作家乡,投入命运熊熊火,不管得失怎么量,陪着你到江湖,往事不必紧张。
苏宝牛听了任笑书的话,才知道自己方才奔波来的时候,就见到了这一群日本人。
任笑书骂道:“狗日,别让我追上你们。”
安倍仙,还有花尸教教众一行人被白虎一顿扑杀,狼狈而逃。与苏宝牛擦肩而过。任笑书腰间三把长刀在寒风之中发出饿狼一般的长叫声。
漆黑的夜中。
任笑书和苏宝牛,一前一后。自祁连山的甘肃境地内,进入峡西境内,之后奔入河南境内,又奔入山东。又沿海追击到上海,只等安倍仙和花尸教教主一行人进入法租界,随即坐船离开了中国,回到了日本。
在长达一个月的追击之下,任笑书身上挨了八刀,苏宝牛挨了七刀,与安倍仙大战五场。
沿途的道字门和术字门弟子也牺牲不少。
一路奔袭,望着东去的大海。任笑书和苏宝牛拎着十五个人头,从上海坐船从长江顺流而上,他们知道,此刻还有一个更伤心的人在等着贾疯子的归来。
第219章 贾疯子葬礼{二,爱情}
除夕已经过去三天了,又过去四天,还没有等到他的回来。舒偑芾觑每一年不论多远的地方,他总是会千里迢迢的回来的。即便在遥远的东北,还是再天边,他总在除夕那一天回到自己的身边。
可是为什么已经过去了七天?他还没有回来啊。他说:“不管我在多远的地方,我都会回到你的身边,陪你从旧的一年度过了新的一年。”有一年,累死了十匹快马,奔波而来,共同迎接新的一年。还有一年,重伤的贾疯子雇了一辆马车千里颠簸来到自己的身边。
已经过去了七天了,他怎么还没有来啊?已经有七天吃不下去东西了。每日总在睡梦之中不得安宁了。妇人盘算着一切,又望着东流的水,忍不住长叹一口气,道:“疯子啊。你在哪里啊?怎么不回来看我啊?”转身的叹息之中,手中的杯子落在地上。
摔成了粉碎。
从道字门传来的书信迟迟不敢交给屠三娘。
又过去了七天。上元佳节回到了人间,处处灯火。任笑书和苏宝牛已经来到了武昌城内两天了,不敢去见三娘。
棺木反而走得要慢一些,却也在元宵佳节的时候来到了武昌城内。从汉口雇了一条船过来,船老大问道:“这是什么人?千里奔波来到这里了。”孙小寸摇摇头道:“是贾疯子贾先生。”
船老大脸色一变,骂道:“这个小哥,可不要乱说啊。贾先生神仙一般的人怎么会死啊?”孙小寸道:“老大哥,我怎么会说假话啊?”船老大身子一晃,叫道:“老天偏害好人啊。”走到贾疯子的棺木面前,扑通地跪在面前,磕了三个响头,将一壶酒倒在上面,叫道:“贾先生。你坐稳了,早些到家吧。”随即站起来,长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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