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沈夜禅道。
一把抓住了孟少锟的手。
“你把我跟你说的事情再说一下。”孟少锟有点不放心。
“你让我好好照顾一个叫做孟碧城的小女孩长大成人。”沈夜禅再坚强的人,泪水也落下来了。
“我将一本默写出来的《天机玉尺》放在一个……还有洪秀全的‘圣库宝藏’的藏宝图都放在一个地方……怕有人不死心的人,你过几年再去找出来……随便你怎么处理,但是一定要让他成为个‘大风水师’”孟少锟一把抓住沈夜禅附在他耳朵边说道。
“我这一生能够遇到你,也算是幸运了……”孟少锟全身散开,所有的痛苦都散掉了。
上身已经被冻僵了,倒在雪地上再也没有呼吸了。
“喂……孟少锟,走了。我们还要跟路了。”一个清醒的声音叫道。
“是吗?是白大哥,多日不见你还是那么开心啊。”孟少锟笑道。
黑无常和白无常走在前面,孟少锟跟着身后,看不清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尘世已经结束了,再也没有关系了。
“别说了,去路边吃一顿饭吧。好饿啊。”孟少锟走了一会,叫道。
“还要回去。这几天死的人有点多了。”白无常道。
“最近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孟少锟又问道。
“最近阎王看了生死簿,这慈禧快要下来了……光绪也要快下来,不知道这算不算大事呢?”白无常答道。
“不算。让我再看一看这个美丽的人间吧。我这一生多么短促而美丽。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想我。有人会爱着我呢?从此人生会不会有人记着我的名字?”孟少锟看到了鬼门已经打开,站在山崖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远山。
白无常拖着长长的舌头,没有打断孟少锟的回头。
黑无常也显得格外地安静。从鬼门陆陆续续地看到阴兵赶着鬼魂回去了。看来白天马上就来了。也有日游神从鬼门出去了。
“走吧。”白无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孟少锟潇洒地转了身。
孟少锟的死在三天之内就传开了,花晓晓醒过来的时候,花树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呢,不让她自杀或者跳河自尽。孟少锟嘱咐过花树的。
花晓晓到不责怪花树,她是妖怪或许不了解人的情感。
“我等他回来。他会回来吧。”花晓晓问道。
“不会的,他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的。”花树坚决地说道。
“那夏大和马上回家去了,孟少锟还说过帮他们看一处好的墓穴荫庇后人的呢?”花晓晓说道。
花树道:“不用了。他们彼此相爱着,不会有后人的,死在哪里都一样的。”花晓晓捂着嘴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他们两个倒也最终突破了世俗的眼光走到一起了,这根本就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花树,你去给我倒杯水来。”花晓晓笑着说道。
花树犹豫了一下,推开门将门合上,却没有走远了。从屋内传来一声急促而悠长的抽泣声,倒在床上的哭泣的灵魂,带着所有的爱恨还在挣扎。
“孟少锟啊,孟少锟,你为什么让我守着她,不让她死去了?”花树自言自语地说道。
哭声很压抑,花树听得出来,这绝对很压抑的声音。
不过活着还能思念,又何必死去呢?
京城过去了很多天,人间也过去了许多天,命运过去了许多天。
京城一处安静住宅里面。两个老婆子唧唧歪歪地说道:“牡丹是去年重阳才嫁入府里的,现在就生了,时日有些不对的啊。足足早了两个月啊。”
“别说出来,老爷知道就要我们的脑袋的。”另一个老婆子叫道。
“怕什么,老爷回来她就有好日子受得了。”
“你们在说什么?”牡丹站在门外,喝道,刚生完孩子,身子还很虚弱,两个伺候的老婆子却在唠叨。
“没说什么……夫人,老爷晚上就回来的了。”老婆子说完,低着头走开了。
牡丹刚才已经听出来了,这孩子时日不对她是清楚的,因为孩子不是在北京怀上的,而是在武昌怀上的。那夜忘情的缠绵,怀上了他的孩子。
牡丹就是结衣子。他就是孟少锟。
这个出生不久的孩子正是孟少锟的骨肉,是个男孩。结衣子收拾好了衣物,抱着瘦弱的孩子,入夜的时候跳出了院子,连夜出了北京城,往南边而走。
“大人下了死命令,不追回这个岛国女间谍就让我们提头去见的。”一队人马飞快驶出了京城。坐下都是清一色的好马,发亮的马靴,加上清一色的德国造的长枪。
如同风一样地快马而出了京城。
结衣子带着一个孤儿,不敢走大路,一路走过去,到荒郊野岭。
孩子忽然哭了…………………………………………
身后的马匹追了上来。
“你是谁?”马上的人叫道。
“我只是个寡妇,带着孩子会娘家。”结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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