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酒鬼的头上冒出一阵白雾,马永玉和许力强两人脸上的黑气渐渐淡去。耿酒鬼发出一声大吼,随着吼声,马永玉和许力强的口中喷出黑色的血。
耿酒鬼“扑通”一下跌坐在干茅草上,脸色铁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副虚脱的样子,他断断续续地对苗君儒说:“我……没有……办法救他们……”
苗君儒急道:“那怎么办?”
耿酒鬼喘着气说道:“必须找到给他们下蛊的人!”
苗君儒惊道:“你说有人给他们下了蛊?”
耿酒鬼点头:“是一种早已经失传的蛊术,叫勾魂蛊!”
苗君儒呆住了,他自信学识渊博,对苗疆的蛊毒知之甚多,甚至还学会了解蛊之术。可当耿酒鬼说出“勾魂蛊”三个字的时候,他竟然听都没听说过。大惊之下,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耿酒鬼缓过劲来,但还是一副虚脱的样子,斜靠在茅草上,说道:“看在你救过我徒弟,又帮过我忙的份上,我才救你的两个学生,可惜我的能力有限,救不了他们。在半个月内,他们不会有事,但是半个月后,就很难说了,也许变得和疯子没有什么区别,也许会全身溃烂而死。如果要想他们真正活过来,只有找到替他们下蛊的人,要么讨回解药,要么杀了对方。那人一死,这魂魄自然就回来了。昨天晚上跟在我们后面的,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另外一批人!”
苗君儒说道:“我知道,那些人跟在我们的后面。”
“不,”耿酒鬼说道:“是在我和你们中间,他们是从另一条山道上过来的,要不然的话,你以为是谁下的手?”
苗君儒说道:“可是我怎么知道下蛊的是什么人呢?”
耿酒鬼叹了一口气,望着躺在茅草上的马永玉和许力强,说道:“他们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才遭人暗算!至于是什么人下的手,我也不清楚呀!不过,对方已经留下了印记。”
苗君儒看着那块有血字的木牌,拱手道:“还请您能够指点一二!”
耿酒鬼灌了几大口酒后,铁青的脸色有所缓和,说道:“勾魂蛊其实不是真正的蛊,而是降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南洋那边传过来的,有邪恶的蛊师将降头和蛊术结合,炼成这种让活人变成行尸走肉的邪术。等会他们两个人醒来之后你就知道了,他们和活尸没有什么区别,你就是拿刀把他们的心脏挖出来,他们都不会喊痛。知道勾魂蛊的人并不多,而会用这种蛊术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我也是十年前一次走脚的时候,在芷江那边遇到过,说起来还是一桩奇事。”
耿酒鬼干咳了几声,继续往下说:“那年我和我的另一个徒弟走脚,停在一间破庙里休息,哪知道有一批人跟在我们的后面,他们可不像我们那样晚上走路,他们大白天都走。我觉得很奇怪,便和徒弟一起去偷看,见那些走路的人,除了表情和动作木讷点外,和活人没有什么区别。当我们要离开的时候,从后面追上来几个人,举刀对着那些人就砍,一刀下去鲜血四溅,但却没有人喊一声痛。领头的几个人和后面追来的人打在一起,其余的人都站着不动。打着打着,后面追来的那些人渐渐不支了,到最后只剩下一个人,我看不过去,便出手相救,一番拼搏之后,好歹将人救走,可他自己也受伤不轻。我们逃回破庙,那个人被人砍了好几刀,流血过多,已经不行了,临死前说出他是受人之托,带人来救那些被下了勾魂蛊的人。还说是一个很神秘的组织,利用勾魂蛊勾走活人之魂魄,变成活死人,利用活死人来偷运烟土。他拿出一张纸,说是按上面的方法,可暂时保住活死人半个月不被那些人控制,就是我刚才用的那方法。最后,他求我们去松桃那边找一个叫阿坝头的村子,找一个叫阿昌的人,要阿昌继续带人来救人。”
用活死人来偷运烟土,苗君儒也是第一次听到,他问:“后来怎么样了?”
耿酒鬼说道:“后来他就死了,我去松桃找阿昌,可是我在那边转了一个多月,走遍了松桃的每个角落,都没有找到那个叫阿坝头的村子。当我回来后告诉我那个已经退隐了的师傅,我师傅没有再说话,只叫我以后行脚的时候小心点。后来我几次行脚,都遇上那些人。有一次他们走在我前面,我本想慢慢地跟着他们,哪知道路中间插着一块木牌,写着和这块木牌上同样的字,上面也有一个骷髅头。我就没有再走那条路,而改走别的路了。”
苗君儒正要说话,旁边的马永玉和许力强突然发出一声大叫,从草堆上爬起身,表情木然地往外走。
耿酒鬼叫道:“快点把他们两个人按住,用绳子捆起来。”
在外面几个学生的帮助下,苗君儒总算把他们两人按住,奇怪的是,此刻的马永玉和许力强显得力大如牛,稍有疏忽便会被他们挣脱。
田秃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根黑色的牛皮绳,手忙脚乱地帮忙将两人绑住。
耿酒鬼冷冷地说道:“你把你自己的绳子给了他们,你怎么办?”
田秃子说道:“师傅,没事的,我多吃点力就是了,你不是说我们开始走水路,不走山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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