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后,白灵转过头来,叫了声:“队长!”她的眼里噙满了泪水,看到张之谦后泪水决堤而出,像个受委屈的孩子。
张之谦顾不得理会她,径直走到小女孩与老妇人的跟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自我介绍道:“我叫张之谦,是刑侦队队长,主要负责洪家的案子!”
老妇人回过身来,冲张之谦客气地点点头,指着怀里的小姑娘,道:“这是洪先生的孙女,洪雪儿,我是洪家的保姆,洪夫人回国后就一直由我照顾小姐!我们真没想到,才短短的几天时间洪夫人就遭遇了不测,现在洪家……”老妇人说不下去了,抽泣起来。
洪雪儿从老妇人的怀里挣脱出来,直直地盯着张之谦好一会儿,突然抓住张之谦的手道:“警察叔叔,你告诉我,我妈妈是怎么死的?我爸爸还有我爷爷,他们是怎么死的?他们为什么都死了?为什么?”
张之谦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了,泪水奔涌而出。他的身体在洪雪儿的手里不停地摇晃着,心犹如被一把尖刀一下下地割着。
他缓缓地蹲下身体,双手捧着洪雪儿稚嫩的脸庞,用手指一下下地擦着她眼睛里流出的泪水,哽咽着道:“雪儿,对不起,叔叔没有把你的亲人保护好!不过,你放心,叔叔一定会竭尽全力把凶手抓住的,叔叔不会让你的亲人不明不白地死去,叔叔要为你报仇,就算豁出命去也要为你报仇!”
张之谦的语气越来越坚决,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最后几乎要咆哮起来。他是说给洪雪儿听的,也是说给在场的人听的,当然最重要的,他是说给自己灵魂深处的一个声音听的,他是一个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也是一个已经伴随了他很久,总是让他心血澎湃的声音。
洪雪儿一下扑在张之谦怀里,哭得更凶了。在场的人无不动容。白灵几乎要哭倒在周小渔怀里,而最后面的洪夕儿则紧紧地咬着嘴唇,牙齿缝里渗着血……
在两人的情绪逐渐稳定之后,张之谦安排白灵带领主仆二人去停尸间看望“洪大友夫妇”,做“遗体告别”。张之谦没有去,就算是他刻意回避吧,他不想让自己再一次崩溃。
从停尸间回来后,白灵的眼皮肿得老高,足以见得现场的悲伤是一塌糊涂。
午饭的时候,主仆二人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张之谦和老妇人注意着谈论一些轻松的话题,张之谦也不时地询问她们一些国外学习生活的情况。他的目的很明确,尽力转移开洪雪儿的注意力,让她尽可能地开心起来。在他眼里,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不可能也不应该承受这么多的悲痛。不过洪夕儿的表现倒有些与年龄不相符,或许她已经明白了,无谓的伤心已经毫无意义,取而代之的是静默。
“下午,安排我们去一趟凤凰公墓吧,我们想去拜祭一下老爷!”吃过饭后老妇人请求。
“好的!我带你们去!”
“太感谢了!”
凤凰公墓里秋风阵阵,不断地将阵阵的寒意送进人的身体里。主仆二人伏在洪老先生墓前,又是一番撕心裂肺的痛哭。
之后老妇人指着旁边洪大友夫妇的墓碑,问:“先生和夫人的墓碑也做好了?”
张之谦无法实话实说,只得点点头。
“他们准备什么时候下葬?”
“其实你们有所不知,之前洪夫人曾嘱咐过,在没抓到凶手之前暂且不要下葬!”
“唉!”老妇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洪雪儿突然道:“张叔叔,你真的能抓到凶手吗?”
张之谦愣了愣,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叔叔一定能!”
洪雪儿显然放心了,不过她却道:“叔叔,我想帮助你!”
张之谦的心下一惊:“帮我?哦,不,叔叔不需要你的帮助!”
“为什么?”
“这太危险了!”张之谦与老妇人对视一眼。
洪雪儿还有话要说,老妇人忙打断她的话,道:“雪儿,我们回去吧!你放心,我们把任务交给张叔叔,他会很快抓到凶手的!”
洪雪儿看着张之谦点点头,眼神里满含着信任。
回来的路上,洪雪儿依偎在老妇人怀里睡着了,看来流出的泪水让她疲惫不堪。
“刚才雪儿的话让我很担心!她竟然说要帮助我?你知道吗?洪大友夫妇之前都曾对我说过这样的话,而他们都遭遇了不测!”
老妇人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是?”
“洪夫人回国后我安排人保护她,可她还是遭到了毒手!所以你们得离开这里,去国外,越快越好!我安排人送你们上飞机!”
“好的!”
张之谦感激地看了老妇人一眼:“洪雪儿是洪家唯一的幸存者了,绝不能再出事了!”
说完,他立刻安排周小渔去买去澳洲的飞机票,越早越好。周小渔很快返回来信息,今天下午就有一班飞往澳洲的航班,他已经买好了机票。听了周小渔的报告,张之谦没将车子开回市区,而是直奔飞机场。
车子在飞机场的停车场停下后,洪雪儿突然醒过来。她望着车外的情景似乎明白了许多,叫起来:“我不走,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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