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没,没什么——晚安,派特先生。”
“晚安,麻里亚小姐,希望一夜好眠。”
他离去后,我注意身后的柱子。刚才总感觉有人躲在那儿,一看之下却无人影,是心理作用吗?
站在一号房门前,听不到里面传出的声音,是不是都睡了?
返回隔壁房间,房门已锁上:心中一直盘旋一个想法,就是在这个屋顶之下,停放着土肥宪作的遗体,而且愈想愈在意这件事。
与贵宾室相比俭朴多了,是个附有简单淋浴的卫浴设备单人房。头发还没洗,但因为太恐怖了,不敢去淋浴。
因为曾经失眠过,所以随身带了安眠药,但是却没从包包里取出药瓶,因为万一睡得太熟,很可能是关乎生死的。
睡不着也无妨,就算到早上都没入睡也死不了人。
灯就让它亮着。为了预防万一发生什么事容易逃离,我就穿着原来的衣服直接躺上床。闭上眼睛,想放空心思,却很难如愿,脑海中一直浮出小时候喜欢的电视卡通片——明明是我喜欢的卡通片,出现的却是密密麻麻的外星人。
不行,再想想其他的——
感觉似乎有谁站在脚边。
映入眼帘的是闪烁光泽的灰色皮肤,像胎儿一样的大头,手脚很细,身高不足一米,就站在那儿。
我被掳走了。
被带入银色飞碟,躺在手术台上,被当作思心的生物实验材料,而派崔克脱口说出的“交配”二字鲜活地传来。
“睡觉前不要叫我听这些无聊的话题!”
让我惊醒的不是药物,而是自己的尖叫声。身旁,一片寂静。
这样的夜晚,野坂公子闭关于西塔,孤独一人诚心祈祷。就算对杀人事件一无所悉,难道她不觉得恐怖?
闭锁城堡的女王。
近在咫尺的女王。
我想见见你。
第十一章 S&W
1
床头柜上的小钟指着六点五分。
精神清醒,睡不着。睡魔大概与昨晚的雾气一起离开了,唤也唤不回。
决定起床吧!隔壁床上的江神背对着我在熟睡中,果然有胆量。
在不发出声响的情况下走向客厅,发现窗外已发白了。看见上半身笼罩在晨光中的望月坐在那儿,很让人惊讶,连衣服都换好了。
“早安,什么时候起床的?”
“早,半个小时前。有吵到你吗?”
“没有,我才刚刚起床,静得可怕,我完全没注意到。”
似乎一直在想事情,记事本就摊开盖在桌上。应该是关于杀人事件吧!
“遗失的录影带应该还是在圣洞里,如江神推理的那样。”
一大清早,我泡了两杯咖啡,扮演听众的角色。
“一定就是这样了,其他地方不可能隐藏吧——我加了糖和奶精喔!”
“谢谢。不过——到底拍到了什么?不可能是外星人降临的画面,也很难想像会是犯案时的瞬间,到底是什么东西入了镜?”
大概是咖啡泡得比较浓,在此之前没想到的,现在都想了起来。
“也许画面中被拍到的事物并非重点,嫌犯只是想把录影带处理掉。”
“怎么说?”
“也许录影带上沾了什么不该留下的东西,像是不能被发现的指纹之类的,或者其他污渍。如果土肥先生抵抗时伤了嫌犯,嫌犯的血液溅到上面。”
“这就成了哥白尼原则[注],然而,消失的录影带本来是插在录影机里的,嫌犯应该不会糊里糊涂把血液或指纹沾在上面吧!”
[注:哥白尼原则(Copernican principle),乃哲学上的陈述,泛指任何观察者都没有特定的位置或立场。]
这么一说,也有道理。如果是土肥在更换录影带时遭到袭击,就有可能发生上违情况,但事实不然。
“这样好了,就当成是嫌犯在录影带上沾了坏事的痕迹,不得不藏进圣洞里。如此,嫌犯就安心了吗?就算到时候协会人员如何抗拒,警方前来时,他们也不得不接受搜索。只要有搜索令,即可进入圣洞调查。所以,录影带的处理也只是一时的手段。”
“暂时敷衍吧!警方搜索结束前,凶嫌应该已经有打算了。”
“打算?哪方面的打算?再次回收,然后拆解丢弃?好是好,但有困难。这儿可是一直有警卫看守。嗯?你是说,嫌犯是有机会站在守卫岗位上的人?这样的话,就有机会回收了。”
“这还不够。真这么做,一定会被监视器拍到进出圣洞的身影。万一那卷带子又被处理丢弃,嫌犯的行径就更可疑了。”
录影带藏在圣洞里,其实是很棘手的一件事。嫌犯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就莽撞行事吗?
“日志上写下的培利哈……”望月从桌上取回记事本,“我没亲眼看到,大概什么模样?麻烦你尽可能临摹出来,可以吗?”
随手拿了笔,刷刷写下。培利哈……笔迹凌乱,但判读出来的也就是这三个字了。经确认后,学长显得很失望。
“看起来果真是培利哈三字,我在想,该不会是派崔克三个字的笔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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