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望月并不反对这种见解。
“这样啊!就当成是这样好了。但是,他的手枪是哪里来的?”
众人听了为之愕然,我一直都未注意到这一点。一开始应该要想到枪是从哪里来的,真是粗心大意啊!
“莫非〈城堡〉里有弹药库,而他就是从那里携带出来的?”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危险物品!这里可是全世界最神圣的场所,是个与世无争的和平园地。”
本来想插话说,那为何这里会连续发生他杀与自杀命案,但终究还是忍住没说出口,毕竟现在不是挑起口舌之战的时刻。
“有谁记得见过这把枪?”
江神依旧以沉稳的口吻说道,就像在询问有谁看到过电车行李架上的遗失物品。
“不知道。”丸尾板起面孔,“应该是弘冈私下藏起来的,我完全不清楚他的目的,还有枪枝是哪儿来的。”
其他人也都回应,完全不知道手枪的原委。面对这样的问题,表情尽是疑惑。
望月继续追问。
“说是弘冈私自藏枪,这也很奇怪。不可能嘛!一个月前的爆裂物谎报案,警方不是对本部进行了仔细的搜索?若是藏了这种东西,当时应该就会被搜出来了。我认为,该案发生后想要携入的可能性非常低。因为就算协会干部,只要进入本部时,都会接受探测危险物品的金属探测器检查。所以,这把枪到底来自何方?”
“有一点我想提出更正。”
是臼井,他想说什么?
“刚才说想要携入的可能性“非常低’,为了防止这类物品进入,我们部署了繁复的检查程式,不只是人,汽车、机车也都检查。”
“那这样就更不可思议了。”
感觉有人在背后注视,回头一看,稍远处站着麻里亚与织田,两人正往这儿看过来,他们后方则聚集了许多会务人员,消息应该是很快就传遍(城内)了。
“这时候还围过来看热闹!”
江神喃喃自语,然后面向臼井,缓缓地直接说道:
“麻烦立刻通报警方,就算是自杀也必须报案。”
臼井口袋里传出喀拉喀拉的声响,是胡桃的摩擦碰撞声,他仍保持沉默。此刻,江神更强势地说道:
“怎么了?我认为臼井先生还是早下决定的比较好,快找人去拨打一一〇吧!听到像是枪声到现在,已经过了五十分钟,若再拖延下去,只会阻碍案件的搜查。”
局长的嘴角歪斜得很厉害,由于墨镜遮掩了目光,感情只能从眉间的皱纹与嘴唇透露出来。
“杀人事件都没通报了,怎么还需费心通报这起自杀案件?慢慢来,别急。就算员警来了,弘冈老弟也无法起死回生。”
连这种话也对江神说,是故意装糊涂?
“放着过世的弘冈如此,只会让人于心不安,应该尽早处理才行。”
“你没有立场说这些话,我希望客人要有客人的样子,考虑一下自己的身分。”
这算是哪门子的牢骚啊?该这样说话吗?自以为是男主人啊?而且我们也不该被称为客人,我们在此并未接受客人应有的款待,反而是遭到拘束限制。
“局长,”由良说,“是不是该去弘冈的房间查一查?也许可以找到他记下关于此案的只字片语或遗书。”
“说的也是,丸尾跟我过去一下。”
才踏出一步,丸尾的去路立刻就被江神堵死了,肢体碰撞之下,都动了火气。
“请让开!”
“不让就是不让!如果要找遗书,请先打电话通知警方。”
“再不让,我可要撞开了!”
无法再忍了!才这么想,有个人比我还先行动。织田冲了过来,身体就紧贴着丸尾。气势没怎么样,但周遭立刻弥漫了险恶的氛围。
“你这样的态度对待客人,也太没礼貌了吧!而且还对年长者如此,别因为我们只是学生就小看我们!”
“你才没礼貌!胡来捣乱!”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因此,我压抑心中的怒气劝抚学长。
“信长兄,冷静一下。这些人如果有常识,有话好商量。”
“你是犬养毅[注]吗?这些人脸上清清楚楚写着“不必多说’四个字。”
[注:犬养毅(一八五五~一九三二),日本第廿九任首相,时值日军侵华,大量军费支出导致经济危机,任内因削减军费而得罪军方,导致日后被刺身亡。在面临暗杀前,他曾说了一句名言:有话好商量,结果仍然不幸遇害。]
织田鼻息喘得厉害,几乎是脸贴脸地与丸尾对视。即使身高体格有差异,也毫无畏惧之色。两人就这样对峙,一动也不动。
江神逼近臼井。
“我明确地提出抗议,立刻通知警方过来,同时放我们走。否则,会发生怎样的麻烦你自己也很清楚,我们会公开人类协会是如何残忍对待我们的事实。”
“少出言恐吓了!”
“别再监禁我们,若听不进劝言的话,我们就自己走出去!”
正面冲突了!因为担心下一秒钟不知会发生什么意外的失控,我全身随之紧张了起来。然而,意外地,臼井的态度却软化了。向下鞠躬三十度,竟然对江神低头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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