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国之城_[日]有栖川有栖【完结】(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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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到底在聊什么呀?

  ——野坂代表的散步路线就到这附近为止。

  ——正好就在这附近一带……

  声音被风声掩没了。

  ——就是这里。

  ——老爹也很担心吧!

  ——那个老爹怎么可能好意思回来啊?

  ——别再责怪他了。

  只能听到这些了,当时只希望他们快点走开,但若能再多偷听一些,也许可以听到更多有趣的情报。

  〈城堡〉里的音乐声溢流出来了,就算有人广播此时已是下午五点钟,我也无家可回。今晚我想要一个能让人心安的藏身处,而且非常渴望。

  那个地方如何?布满夸张树根的日本橡树,树根底部有个大小可供小孩进出的窟窿,也许附近还有更大的窟窿。如果有的话,只要一个晚上,我可以变成冬眠的大黑熊。

  一边确保树叶摩擦的声音不会混乱了敌人的说话声,我朝昨天那株日本橡树前进。那些充满威严的雄伟大树,让我感觉仿佛要前去拜访森林贤者一般。

  寂寞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是渴望接触另一个人的温暖气息。然而,人是以切割自他人而存在的个体,却常会因为他人的体温而感到窒息、呐喊:离开了就想握住,握住了又想放手;被束缚时想要自由,获得自由时又想被束缚:莫非我们都在这样的因果影响下,有了这种受到诅咒般的习性?

  有栖川说寂寞是人们心中的底蕴写照。我对他的家庭环境不熟悉,对他的人际关系也只有片面的认识,而且并不觉得他有所谓的孤立感或疏离感:但为何对寂寞会如此敏感?我想,这就是他吧!

  会有朋友问过我,相信性善说或性恶说?而且一定要从中择一。也许对她而言,这是重要的课题。我的回答是“二者皆非”,令她感到失望。我想,有栖川也许会抛出性寂说让人大感迷惑吧!人既非性善,也非性恶,只是诞生在这个寂寞的世界上。

  “也许吧!”

  我一个人喃喃自语。

  昨日的记忆犹新,走着走着,终于再次见到那棵日本橡树了。毫无理由地,总感觉这棵大树在等着我回来。找到根部的大窟窿时,有些惋惜上次掉进去的耳环,那是我高三生日时,班上好朋友送我的礼物,就是很坚持讲究性善说与性恶说的那位朋友。是否现在就打电话给她,告诉她还有另一种性寂说的观点?

  树梢风声响起。

  ——该结束了吧?

  某处传来声音。

  ——听得到吗?江神学长?

  “咦?”

  是有栖川的声音,莫非是幻想?回头寻声,仍然听得到。

  ——要走到什么地方为止?这次的实验要很用心吧!

  ——很孤单吗?从这里步行约两分钟,勉强听得到。

  ——如此说来,可以推估千鹤从圣洞出去的时间大约是五点十三分,而土肥在五点以前还活着,所以犯案时间是在五点到五点十三分之间。

  ——就是这样。

  ——可是,这样能知道谁是凶手吗?

  “这是怎么回事?”

  是有栖川与江神在对话的声音,而且是从日本橡树树干中传来的,难道他们已化身为森林精灵?

  视线一往下移动,看到那个大窟窿,不可思议的声音就是来自那里面。

  ——知道千鹤走出圣洞的时间,算是送给〈城堡〉的伴手礼吗?毕竟这不是由她亲自实地演练得出的时间,准确度应该不高吧?

  ——不,已经足够了?

  ——知道谁是凶手了?

  他们正在谈论重要大事,最好别打扰,但也不是摆客套的时候。我最后终于忍不住大叫出声,叫出他的名字。

  “麻里亚……?”

  有栖川的脸从黑暗底部探了出来,射入的刺眼光线让他眯起眼睛。

  “嗯,是我。”

  “为什么在这里?”他低语念道,“重要的是,你还好吧?”有栖川又问。

  不是幻听,也不是幻觉,整个身子竟因这意外的相逢而颤抖。

  “没事,很好,还没被逮,我像兔子一样会逃脱。”

  “是吗?那就好。”

  他露出欢喜的笑容。

  “望月和织田他们怎么了?你知道吗?我和他们走散了,而望月为了我……”

  “他们也尽了力,已被带回〈城堡〉了,身心都已恢复,别担心。”

  说完,接着是江神露出脸来,两人都没有落魄憔悴的疲态,在我们部长的眼神里,还散发出一股自信。

  “你们两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从什么地方潜入的?”

  “我们都吓到了彼此。〈城堡〉和这里是由圣洞连结的。”

  这样啊?也就是说,这里可以连结待命室。走小径要绕一大圈,直线距离的话就近许多了。知道协会有为我们预先准备的秘密通道,让我对神仓有了一些宽容。

  “这可是大发现呀!不愧是EMC(英都大学推理小说研究会)的福尔摩斯,原来可以让我们进入圣洞啊!”

  “好说歹说也不可能,是我们强行进入的。回去之后就等着他们如何处置了。”这让我揪了一下心,但江神立刻又说,“别担心,至少不会头下脚上钉在十字架上,因为我们会带回伴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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