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先生也使用过那间洗手间,没遇到他吗?”
“没有。”
椿先生使用的时间是在五点半左右,不可能会遇到,这个问题真是明知故问。
“很倒霉,这样就成了嫌疑犯。臼井局长说已将嫌犯范围缩小为十人,但真凶未明朗,还是让人很不安。”
范围缩小的这个程度,看来搜查工作还颇有进度,椿先生为此稍微露出喜色。
“还不错嘛!戴墨镜的财务局长。这十个嫌疑人之中,包括了哪些人?”
“我没问详情,麻烦各位自己去问。但我个人深信,其中应该包括了吹雪局长与由良督察。”
“未经证实的话就别乱说了,”吹雪双手插腰,“倒不如先向江神先生请教一些问题。你会认为录影带在这个房间,那会是在什么地方?而且也注意到了看守台里的空白带,要不要先确认一下?”
“不用了,这里就可以清楚看到原来的封条,不需再确认。”
“那么会藏在什么地方呢?有发现录影带藏匿处吗?”
“只是各位不愿意去看,东西就藏在那个地方?”
江神立刻指向圣洞,吹雪随之眯起眼睛,两手仍插在腰际。
“你的意思是说,把录影带携入圣洞之中?是这样吗?”
“什么是不是这样?”椿先生说道,“在江神指出之前,我也糊里糊涂遗漏了这一点。没错,这里面有个山洞。毕竟嫌犯不方便抱着两卷录影带在馆内鬼鬼祟祟地到处走动。从录影机里抽出之后,没想到可以把带子携入山洞里的人大概就是你们了,因为在各位的宗教信仰的色彩中,圣洞是不可侵犯的神圣领域,结果我们也跟着上当,成了一个大盲点,的确是个好笑的笑话!”
完全如他所言,我也没注意到圣洞,明明就在眼前张开大口。
“说真的,这个案子愈来愈有趣了。为了确认江神说的话是否属实,我们就去确认一下吧!看守台里有手电筒吧?有的话我们就立刻进去——”
吹雪朝着开始搓手准备行动的荒木尖叫:
“不可以!一步都不准踏入!那个地方任何人都不可进入!”
“我很清楚协会所有人对这个山洞都戒惯恐惧,但由我们来调查的话应该就没事的。寺庙里在清洁拂尘移动佛像时,侩侣们也都会先请走神魂;所以我们也可以按此要领,事先念咒诵经即可。”
“无论是不是会员都不可进入,这事关我们的信仰根本,绝无妥协的余地——督察,叫几个人过来!”
江神制止了脸色大变、打算赶人的吹雪。
“等一下!既然你说了绝无妥协的余地,我们就不会强行进入,没人愿意永世被诅咒——对不对?”
说到最后的反问句时,江神转过头来看看椿先生与荒木,因为也与我的眼神接触,所以我就点点头。眼前仿佛身陷敌营之中,切勿轻举妄动,一切以人身安全为要。
由良说了一句:“我相信你。”并且保持食指伸出的姿势回到房间中央,江神也举起双手问道:
“进入圣洞是绝对的禁忌,那有例外吗?”
“没有。诚如局长所言,此乃事关我们信仰根本的禁忌。因此,请别乱说话吓人。”
椿先生一脸遗憾地望着黝黑圣洞,而吹雪则在一旁监视他,仿佛只要有一丝令人不安的举动,她随时都会扑过去阻止。稻越仍直挺挺地望着前方,江神向他问道:
“两位女干部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实际上的情况呢?我想听听稻越先生怎么说。如果是信仰不够坚定的会员,他们有可能稍微走进去一下吗?”
“并不是因为局长与督察在场才这么说,但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事。请问,你会经想吃下自己的耳垂吗?应该是想都不会去想吧?所以你问的问题也一样,只要是这里的人,这个问题连想都不会去想。”
这比喻还真怪。
“上次炸弹引起骚动时,这里警方也进不来。”吹雪说道,“因为臼井局长用身体挡在前面,他还说就算爆炸了也不会危及整栋建筑物,结果所有搜查员都说,要爆炸就爆炸随便你,然后就全员撤离。所以,你们也不可以进入。”
江神的假设看来是无法获得证实了。但这情形也太令人不耐烦了,因此我也趁机说道:
“在这个本部里的所有会员,没有方法可以证明每一个人的信仰都是坚无可撼的,表面上看似虔诚的信徒,但还是没办法看清他骨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是吗?”
“你这种说法全是故意在找碴。”由良反击道,“那种人只存在你的想像中。我们自己很清楚,这里绝对没有你说的那种人!”
事实上,真的很难看清一个人骨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见由良继续说下去:
“就物理上而言是可能进出圣洞,但心理上则是不可能的事。就算真有人把录影带携入圣洞,那个人也必定不是我们会员,而是各位访客中的某个人。”
变得比较安静的椿先生,这时候开始搔起头来。
“当初以为是什么名推理,没想到却是自寻烦恼,江神先生。本来我们强调的是,因为我们没机会藏匿录影带,所以是清白的;没想到世事难料天难测呀!假设圣洞是录影带的唯一藏匿处,那么嫌犯就是藏身在我们之中,真是自掘坟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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