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元气急败坏地叫道。
“你们跟本厅才是共犯吧!”
“既然如此,有什么怨气就冲着我们来啊!要是影响到一般民众谁来负责?让刑事部闹空城,即使发生杀人案或聚众斗殴也都要装作没看见吗?你们这样也算是警察吗?”
“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那我直接找上头去说,告诉我他们在哪里!”
“谁要告诉你!”
桥元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态势。
后面办公桌的电话响起。这次三上把路让开,让桥元跑去接电话。没有时间再跟下面的人周旋了。三上把手搭在诹访的肩膀上说悄悄话。
“好好地盯住那家伙,他迟早会在讲电话的时候露出口风。此外,如果有警部以上的人现身,一定要马上通知我。”
手机震动着,是藏前打来的。
<我刚把车库巡了一遍,呃……机搜的车子全都出动了,强行的车辆也几乎都不在,就连机动鉴识的迷你厢型车也开出去了>
这倒是颇为寻常的光景。
“干部的车子呢?”
<关于这个……啊!请等一下>
换成美云的声音。
<刑事部长的车、参事官的车、搜查指挥车全都在车库里,就连鉴识课长的座车和机搜队的队长车也都在>
人还在这里……。
“你们继续待在那里。”
三上让手机保持通话地走出搜查一课。他穿过走廊,无视于风的压力,推开逃生梯的铁门。正前方是以一条长廊与这边相通的北厅舍,右边是三层楼的交通部别馆,还有资料仓库的红褐色屋顶。三上从扶手探出身子,俯瞰正下方。在正对着中庭的车库前面,远远地可以看到藏前和美云的头。
“有看到人吗?”
三上对着手机说,随即得到美云的回答。
<车库附近没有半个人>
不对,有人。
不是在车库附近,而是在交通部别馆的附近有三颗人头正横越中庭,他们肩上还扛着东西。看上去是个筒状物。是地毯吗?模造纸?还是大张的地图?三个人转进死角,消失在别馆的内侧。
再往前走就是围墙了,除了死路什么都没有。如果说还有什么的话,就是别馆后面的逃生梯了。交通部的各课都集中在二楼,三楼是礼堂……。
三上把手机放回耳边。
“美云,你先回广报室,尽量表现得跟平常一样。请藏前上来搜一的办公室。”
挂断电话后,重新打给诹访。
“我让藏前过去你那里,你把工作交代给他,然后到礼堂来。”
<礼堂?难不成……>
“我想八九不离十。”
62
围城……。
三上冲下逃生梯,鞋底踩踏地板所发出的金属声直达头顶。剧烈的震动从脚底传遍全身,感觉身体似乎有一部分要散了。
穿过中庭,从正面玄关冲进交通部别馆。竖起耳朵,从头顶上传来脚步声。避开楼梯,改搭用来搬运行李的货梯上去。还来不及调整呼吸显示楼层的灯号就已经变成“3”,同时“叮!”地响了一声。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左右对开的礼堂大门和贴着“相关人员以外禁止进入”的纸条,以及正凝视着他这边的两个男人。其中瞪着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满脸胡须的是暴力团对策室的芦田股长,另一个人他没见过,是个上半身异常发达、剃着平头的年轻人。年轻人慌慌张张地正要敬礼,却不知道被芦田说了什么而把手放了下来。
就是这里,不会错的。
三上眼睛眨都不眨地朝负责看门的那两个人走去,芦田也不甘示弱地往前站了一步。随着彼此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近,芦田的眉头也愈蹙愈紧,最后终于用双手阻止三上继续前进。
“不好意思,到此为止了。”
遣词用字倒是挺客气的,但是语气和表情则近乎威吓。三上一直往前逼进到芦田的手抵住自己的胸前才停下脚步。论身高,芦田比三上要高出半个头,但是以前每当发生跟黑道有关的诈欺案件时,他总是弯着高大的身体向三上请教。虽然是那种只要睡一觉就会忘记恩仇的特殊个性,但在这种情况下就显得不好应付了。
“你不问我来干嘛吗?”
“没这个必要。”
“让开。”
“上头有交代,闲杂人等不得进入,不好意思。”
“你说谁是闲杂人等?”
“如果你不喜欢这四个字的话,我可以换个说法。”
“那就换个说法。”
“那就请警察厅的间谍回去吧!这么多年来靠破案养家活口的警察,不管本厅怎么恩威利诱都不应该忘恩负义,真是太丢脸了。”
三上任由他冷嘲热讽,心思早就飘到门的另一边去了。里头是什么光景呢?完全听不到半点声音。距离门口还有六步、或者是七步。小平头滴水不漏地站在两片门板的中心线上。
“我没有时间跟你啰唆,叫上面的人出来。”
“想都别想。”
“部长和参事官都在里头吧!”
“是吗?这我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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