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凶恶绑架撕票事件_[日]横山秀夫【完结】(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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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诹访宿舍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三上有一股被遗弃的感觉,他握着手机,在榻榻米上躺成大字。眼前浮现出诹访拼命打电话给记者的模样,他很清楚自己该待的地方。虽然难免口出怨言,但还是有爱。只是,广报真的是他的天职吗?

  人的一生有时候是由偶然造成的。这句话或许是真理。无论从事什么行业,无论在那个行业里担任什么职位,无论其中有多少的理由与来历,都无法否定是因为有许多偶然产生作用才造就了现在的自己。三上之所以成为刑警,硬要说的话也是一个偶然。刑警的确是他小时候的志愿,但是跟他同年纪的人有一箩筐都是以当刑警为志愿。如果问他,他真的有比其他人更适合当刑警吗?这个问题恐怕只有上帝才知道答案。那关系到运气、上司的考量、人事上的机缘。然而曾几何时,他却变成是一个生来就是为了当刑警的男人。刑警就是他的人生,也是他血肉的一部分……。

  尾坂部是在嘲笑他对刑警工作的执着吗?搞不好尾坂部本身就是“人的一生有时候是由偶然造成的”的写照,所以他才会说刑警是世界上最轻松的工作。如果这是基于自负所讲出来的话,或许就是真理。公权力的利爪和翅膀会让男人变得比男人更像个男人。就连三上,也不是没想过自己在其他领域里能有什么作为。

  三上突然想起还没做完的事而坐了起来,并按下手机的重拨键。这次打通了,是诹访的老婆接的,说诹访因为工作外出了。三上马上拨打诹访的手机,听着电话的铃声心里涌起些许期待。

  <喂,我是诹访>

  卡拉OK的嘈杂声与诹访的声音一起传进耳里。

  “我三上,你现在人在哪里?”

  <啊!晚安,我正和记者们在Amigo>

  果然诹访连周休二日都待在他应该待的地方。匿名问题、抗议文、拒绝采访……这些对三上来说也都成了现实的问题。

  “藏前也跟你在一起吗?”

  <在一起,在一起>

  看样子他已经喝了不少。

  “有哪些报社参加?”

  <请等一下>

  背景音乐变成来来往往的车声,诹访似乎走到店外。

  <对了,家属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搞定了,长官可以去慰问了。”

  <那真是太好了,辛苦你了!>

  “你那边呢?”

  <啊!我这边是假借为妈妈桑庆祝生日的名目,请了全部的报社——但妈妈桑的生日其实是下个月——不过这一点都不重要。结果发现他们的防卫还挺坚固的>

  防卫坚固。也就是说只有稳健派的记者愿意赏脸。

  “所以到底有哪些报社参加呢?”

  <呃……共同、时事、NHK、东京,地方报系的D日报、全县时报、D电视台、FM县民广播>

  “朝每读全军覆没吗?”

  <很遗憾>

  “产经和东洋呢?”

  <产经也不行,而且还说在这个风波平息以前都不会再跟我们喝酒。东洋的秋川可能会来喔!因为我说美云也会来,他就说他会尽量赶来>

  三上差一点就要破口大骂。最后还是把话吞了回去,平静地问道:

  “美云也在吗?”

  <是她自愿要来的。因为她坚持一定要跟,所以我才带她来的>

  有点挑衅的语气。

  “这件事以后再说,你先把话说完。”

  <就秋川那家伙,说要来要来,结果到现在还不见人影。我刚才试着打电话去分局,接电话的人说他出去采访了,也许明天的早报又会出现什么独家报导。很可能跟那件围标案有关>

  这是常有的事。酒宴隔天的早上很容易出现偷跑的新闻。

  “你那边的状况怎么样?”

  <欸?你是指?>

  “我是指关于拒绝采访的事。稳健派那群人怎么说?”

  <啊!对了对了,问题就出在这里>

  诹访的口齿和脑筋的运转都变得愈来愈奇怪了。

  <大家基本上都认为拒绝采访有点过分。毕竟长官视察还是很有新闻价值,想要采访的人多的是。虽然在总会上好像演变成拒绝采访整个视察的过程,但是今晚问过他们以后,发现其实大部分的报社都认为要抵制的只有突击采访这一段而已>

  “只想把好处占尽就是了?”

  <是的。他们打的如意算盘是把长官来访做成大大的新闻,然后以拒绝出席记者会做为对县警的制裁。可是啊,就连这个其实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我们这边也一样,视察什么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记者会。所以结论是其实大家都想进行突击采访。我是这么判断的,只不过……>

  诹访迟疑了一会儿。

  <如果继续这样发展下去的话,他们可能无法跟我们合作>

  “要怎么做他们才愿意合作呢?”

  <这个嘛……>

  诹访欲言又止。Amigo的店内大概充满了对三上的不满吧!

  “没关系,你说就是了。”

  <首先是要广报官正式道歉,文字和口头两方面都要……。然后就算非正式也无所谓,要听到本部长或警务部长口头上的道歉。他们的意思是这两点缺一不可,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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