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把钥匙。
挂着黑色的木牌,木牌上雕着一朵花。
他心里咯噔一下,又是钥匙!
在鹰馆咖啡馆门前,他也拿到过这样的一把钥匙,和这把几乎一模一样。
就在萧安失魂落魄,关崎心事重重的时候,头顶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天摇地动,无数沙石从房顶滚落下来,这个地方竟然要塌了。关崎大吃一惊,连忙拉着萧安,两个人沿着密道快速地钻了出去。
当然在离开之前,萧安从一堆白色细丝里拿走了那块灰紫色的晶状物。
那块晶状物和原来一模一样,既没有因为生长出如此多白色细丝而变小,也没有因为被剥离那些细丝而损坏。
就好像那些吞噬了黑色异虫的白丝根本不是它长出来的一样。
6
关崎和萧安钻出井壁,到达树林的时候,天还没黑,他们只在密室里待了两个小时不到,却感觉像过了一整天。树林里一片喧哗,到处都是人,居然还有一台挖掘机,关崎震惊地看到一排排特警如临大敌地站在那里,沈小梦灰头土脸地蹲在一边,同事们正往两辆救护车里抬人,地上血迹斑斑。
“发生什么事……”关崎刚开口问,只见一辆挖掘机的车铲往井口附近的土层里一插,周围树叶叶落如雨,噼里啪啦的鞭炮似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却没看到是什么东西引起的爆炸。地上的浮沙被震动,等车铲再往深处一插,“轰”的一声巨响,地上多了一个深坑,几棵树冲天飞起,关崎吓了一跳。而和他一起出来的萧安在人群里晃了几晃,不知怎么就不见了。
“老关啊?你真是给我们找了个大麻烦。”旁边消防大队的大队长过来拍拍他的肩,“你就知道叫人来挖尸体,也没告诉我这里面埋着生物炸弹!炸伤了我好几个兄弟!”
“生物炸弹?”关崎挠挠头,“什么玩意儿?”
“你不知道?”芸城市燕尾区消防大队王大队长苦笑,“我也不知道,就这树——我看是个新品种——这树会爆炸啊,你看那红彤彤的叶子,我都已经研究半天了!这树叶本身是绿色的,但它的树汁是红色的,这种红色的树汁会挥发,一有点小摩擦、小火花啊,或是遇上静电啊就爆炸,爆炸的力量相当强……”他指着挖掘机,“刚才一铲子下去,就炸开一个窟窿。”
关崎这才明白一开始那莫名其妙的被打的感觉是怎么回事,突然反应过来:“王队!等一下别挖!”
“轰”的一声,紧接着又“轰”的一声,一连串巨响震得人耳膜发痛,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整片红叶树林彼此牵连,像一串鞭炮似的被炸得支离破碎。随着树林支离破碎,十九街所在的这个山坡开始往下滑沙,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地面已经面目全非,凹陷下去一大块。
底下的密室已经完全塌陷了——关崎的心里雪亮——这些树绝不是天然生在这里的。
它们是被人种在这里,为了防止有人挖掘地下的密室。
但地下密室吞没了这么多条人命,里面还出现了钥匙,怎么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关崎对王队说:“这下面有一条砖砌的密道,密道里有好多人的骸骨,密道通向一座密室,密室里还有一具尸骨我怀疑就是林胜的。这个地方一定要挖,这个地方挖开了,说不定能破解几十起失踪案件。”
当初种植这种树的人应该不会想到,若干年后前来寻找真相的人虽然平凡,却拥有强大的力量。
一个月后,十九街整个山体被挖平,倒塌的密室露了出来,令人惊奇的是这一大堆泥土下掩藏的并不只是一个房间。
它其实是三个相连的建筑。
那个密室的门外面真的有路,只不过完全被泥土填满了,它通向一座亭子,而亭子附近又有一个新的建筑物。
那是一个庭院,屋子里还留着几件女人的衣服。
这个地方的地下同时有多具骨骸,还有那鬼魅似的黑色异种怪虫,地上种着会爆炸的奇异树木,这整个地方都透露着一股“生人勿进、擅入者死”的气息。谁都看得出那间倒塌了的书房、亭子以及庭院原本都不是在土里的。
是谁埋葬了它们?
又是谁种了那些树?
这个地方距离燕尾街只是一步之遥,直线距离不过八百米……关崎在办公桌上将这些距离画了几遍,将笔一摔!
在费家大宅的旧址范围之内隐藏着奇异的杀人异种——而那些怪物的行为像极了蒋云深,而蒋云深正是被人扔进了费轻楼跳的那口井里才被异种吞噬利用的——所以答案很简单——被埋没的这几个建筑当年就是费家大宅的一部分。
一户人家应该只有一个书房。
也许就是因为那些吃人的黑色怪虫在这些地方横行——不!这些是费轻楼的书房和卧房——关崎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思绪在疯狂地运转——传说费轻楼跳井而死,他的妻女也跟着神秘死亡——会不会……会不会在那黑暗的地下密室里相互搏斗的人形怪物,其实就是当年死亡的费轻楼和他的妻女?
因为费轻楼“死而复生”变成了怪物,而受他攻击的女子们也变成了怪物。费正和才掩埋了那部分的房屋,又在泥土上种植奇树,意图永远隐瞒费家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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