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漫此刻心中烦乱得很,什么话也不想说,脑子却在飞速地运转着。
即使再不济的警察也能看出费清是被冤枉的,更何况是午漫这样心思缜密的人。毫无疑问,刚才那黑衣人才是真正的凶手。可现在就把一个犯罪嫌疑人这样贸贸然放了,自己回警局实在没办法和领导交代。
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先把手铐打开再说。
“费清,你等一下。”
“嗯?”费清转过头来,疑惑地看向午漫。
在他惊讶的注视下,午漫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串钥匙,“咔嚓”一下,手铐应声而落。
“你不是杀人凶手。”午漫道:“我们警方抓错了人,一定会在精神上补偿你的。不过你暂时还不能走,要和我去警局接受调查。”
午漫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用一种柔和的眼神看着费清,似乎已经忘了刚才的“不共戴天”之仇。这让费清颇感惊讶。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肌肤之亲的作用?
其实午漫刚才也细细想了一下,虽然自己被费清占了两次便宜,可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才那样做的。自己居然给救命恩人两个耳光,天底下哪有这样不讲理的人呢?想着想着也就不太在意刚才受的委屈了。
并且,午漫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也不算坏,甚至还有些可爱。除了头发乱糟糟的,还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美男子呢。要是和他……
午漫想到这里,突然感到心跳加速,脸颊也微微红了起来。
啊,该死,好邪恶!
她把眼睛从费清脸上移开,脸上红潮涌动:“我们回警局吧。”
费清瞪大眼睛点了点头。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变得奇怪了,她为什么会红了脸呢?刚才自己把她的衣服拉开她都没有红脸啊。
“哈,她现在一定在想比拉开衣服更邪恶的事情。”费清想。
医院的前厅。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医院里人不多,只在挂号处稀稀拉拉地站着几个患者。挂号的大夫也像是患了重病,一脸萎靡不振命不久矣的样子,心中默默盘算着午饭该吃什么。
“下一位。”大夫有气无力地喊道。
一个肥硕的身子挪了过来,从走路的样子和身形上来看应该是一个男人。可是这人头上却重重叠叠地包裹着一条紫色的纱巾,看上去如同金字塔里的木乃伊一般,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贼溜溜地转动。这样不伦不类的装扮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男人走到挂号窗口前,口齿不清地问道:“大夫,消窘…应该去哪个科室啊。”
大夫头也不抬:“消肿还来什么医院啊,直接买瓶消肿止痛水回家抹抹就好了嘛。你这个人真是——公务员吧。也就你们当官儿的敢这么花钱。我告诉你啊,就算政府管报销也不能这么干,人要讲良心。”
大夫正为自己的义正辞严感到心中得意,却发现外面完全没有了回应。
他抬头一看。
呵,好家伙!
什么状况?
大红灯笼高高挂啊!
男人把散开的纱巾重新遮好,如同裹住了一个大篮球:“大夫,这回你ji道我为什么来了吧。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了。我都抹了十多瓶止痛水了。”
大夫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你这情况实在罕见,就先就去皮肤科看看吧。不过我估计一会儿你还要去口腔科看一下,你看你的嘴里都淌血了。哎呦,牙也掉了一颗,还要去牙科……”
大夫一连说了好几个科室,然后终于拿过病历卡来:“叫什么名字。”
“王仁奇。”
大夫重新抬起头来,瞪大眼睛看着他:“什么,玩人.妻?”
“不是,是王仁奇。”
大夫继续瞪大眼睛:“万人骑?”
我擦!
王仁奇一把将病历卡扯过来,拿出一根自来水笔自己动手写:“看清楚了,是王仁奇,王仁奇你懂不懂。”说着揣起病历卡就走。
砰——
对面闷头走过来一个人,正好和他撞了一个满怀。王仁奇被来人撞得倒退了两步,加上刚才装了满肚子的火气,忍不住开口就骂。
“哎呦!你他妈的,你长不长眼睛啊。这么宽的路非要朝我身上撞怎么的,我看你是找……”
四目相对。
怎么又是他?!
仇人相见本该分外眼红。可王仁奇只感到双腿发软,一点儿报复的心思都没有。而让他更想不到的是,这小子身后竟然还跟着衣衫不整的午漫。
挂号的医生也愣了:刚才还是一个红灯笼,怎么转眼间变成了两个?
费清刚才只顾埋头走路,发觉自己撞了人,正要说对不起,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面熟,不由张大了嘴巴道:“咦?你不是那个谁……”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王仁奇说着,把纱巾紧紧裹了裹,三步并两步快速朝楼上走去。
费清咂咂嘴,没再说什么。
旁边的午漫看着楼上的背影,暗想,这人怎么这么像副所长呢?不过她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副所长没有那么胖。另外,声音也不太像——这人的声音是沙哑的,哪里有副所长那么洪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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