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午颜却不吃姐姐这一套。她故意高声道:“姐姐你忘啦,咱们家里的床坏了一个,只剩下三个。可是咱们四个人,不够用了。”一边说着一边朝午漫递眼色。
午漫却丝毫不在意午颜的暗示:“床坏了,你就和我睡一张好了。”
费清也不知趣地插话:“没关系没关系,我住沙发也可以,没有沙发就打地铺。”
午颜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脸皮这么厚,竟然像口香糖一样黏上了自己。她小嘴一嘟,不乐意了,也不再顾及什么措辞,伸出颀长的食指指着费清道:“你是男的,我们是女孩,你不能和我们住在一起。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午颜!”午漫一声断喝,让一旁的午颜一个激灵:“你不小了,也该懂事了,怎么能对客人这么无礼呢?他们两个是我请过来的,你没有权力让他们走。”
午颜就没想到姐姐会这样对自己说话,本来想反驳,还没出口,豆粒大的眼泪就从眼里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黛玉和午漫两人看到这雨打梨花一般的俏脸,全都动了恻隐之心。午颜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儿。美人泪断人肠,这话不假。
费清知道这事儿因自己而起,心中也觉得有些歉疚。他看了看午漫:“要不我还是——”
“你哪也不许去!”午漫今天特意要重新树立自己作为姐姐的尊严,整治午颜的无理取闹。她看惯了午颜的眼泪,如果说刚一开始还会有些感觉,现在则是彻底麻木了。
“小颜,费清是一个好人,他不会伤害我们。他现在没有住的地方。爸爸以前告诉过我们要帮助别人,你还记得吗?”午漫的声音不愠不火,却给人一种不容辩驳的感觉。
午颜含泪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咯?”
午颜紧紧咬着嘴唇,似乎还不愿意。她用泪眼看了看费清和黛玉,终于还是让出一条路来。
室内的装饰极其豪华,却并不让人觉得高不可攀,而是处处给人一种温馨浪漫的感觉。
墙壁被粉刷成粉红,各种毛绒娃娃被巧妙地安置在大厅的角落里,既不拥挤又让富余的空间得到了充分的利用。
壁橱、桌椅,各种家具都流动着一股金属的质感。大厅屋顶上有一盏很大的流光灯,此刻正在缓缓旋转着。在灯光的映衬下,整个大厅流光溢彩,如同一个虚幻的世界。
费清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够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更想不到会有三个美女相陪——虽然一个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一个月前他还在玉辉山那所破旧的道观里学道术,此刻置身于此,顿时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午漫招呼两人坐下,随后把午颜招呼到了房间里。费清和黛玉两人隐约能听见两人在争论什么,虽然不甚清楚,可是也能够猜出个大概——自然是在争论费清的去留。
费清看了一眼黛玉。在灯光的照耀下,她的脸蛋更加显得白嫩细腻。此刻黛玉正摆弄着桌子上的小毛绒娃娃,一会儿摸摸鼻子,一会儿揪揪耳朵,费清不禁想去代替布娃娃承受这种痛苦。
两人隔了一米左右。黛玉只顾和娃娃玩个不停,视旁边的费清如空气。费清好几次想开口说什么,却又不得不咽了回去。
他朝黛玉挪了又挪,终于坐到了她的身边。
黛玉终于看了费清一眼,放下了毛绒玩具——放在了两人的中间,相当于一个隔离带。
“哎,我怎么都觉得你不像一个好人。”黛玉突然道,仿佛在和空气说话。
“怎么不像?”费清饶有兴趣地问。
“你想啊,大晚上的谁还自己在街上一个人闲逛,还和那么多的黑社会的人打交道。还有,你刚才说那些人是见财起意,可你一个道士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钱呢?”
“他们想要抢的不是我的钱,而是我身上带的宝石。”费清一脸无奈,一边说一边抱起了旁边的布娃娃。
“宝石?你身上怎么会有宝石?”黛玉的眼睛里写满了不信任,“不会是你偷的吧?”
“切,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费清并没有生气。他把布娃娃放到了一旁,一本正经道,“当然不是偷的。这事儿说来话长——”
他朝沙发的背上一躺,原本气鼓鼓地沙发一下子就凹陷了进去。在黛玉好奇地眼神中,费清开始装模作样地编起了故事。
“五十年前,玉辉山一带大旱。有一个叫杨伯咏的青年在山下支起了一个凉茶摊,每天走很远的路去挑水,为路人免费提供茶水。
有一天一个老头经过,喝了杨伯咏的茶水后觉得十分清爽,就送给了杨伯咏一袋儿石子,告诉他只要将石子播种在玉辉山上,就可以得到美玉。年轻人按照老头说的话去做了,你猜怎么着,第二天果然收获了许多花花绿绿的宝石。”
费清说到这儿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身子向右倾了倾,“这个年轻人就是我师父,外号‘玉辉十二郎’的杨伯咏。”
见黛玉还没有反应过来,费清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事儿是我师父亲口告诉我的,不会有错。现在你知道啦,这些宝石都是我师父的。你要是不相信,就去问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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