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没事了。”
帆村侦探从花瓶背后捏出两根被切断的电线。
“船长,大意不得啊。您看这东西能将我们刚才所说的话一句不漏,原原本本地给偷听了去。”
“啊!这是窃听用的道具?”
“没错,请过来,我指给您看。您看,在花瓶里有一只麦克风,就像这样。”
帆村取出鲜花,把花瓶倒过来,就看见一只麦克风从瓶口滑出来。麦克风上还连着两根被切断的电线。这当然是刚才被帆村切断的。
“岂有此理!究竟是谁把窃听器装在这里的?此事一定要尽快严查!”
船长怒不可遏,帆村劝解他说:
“船长,现在再来调查恐怕为时已晚。不如尽快执行我刚才提的那些建议吧。”
“嗯,我会让船员按照您说的去做的。不过,刚才您说您知道这个危险人物是谁。快告诉我他的名字,我立刻派人去捉他。”船长迫不及待地问道。
“她到底是不是那个危险分子,我目前还不能断定。但在本船的一等乘客中,有一位名叫妮娜的美女,我觉得此人十分古怪。”
“妮娜?啊,您说的是那位妮娜小姐,这真让人感到意外。她是墨西哥实业家的千金,而且这位妮娜小姐本人也在慈善团体中担任会长的职务。”
“不管她是不是慈善团体的会长,总之这位妮娜小姐身上有诸多疑点。而且刚才朝我开枪的就是妮娜小姐。”
“什么?妮娜小姐向您……向我们大家开枪!这简直是意外中的意外。”
“因为某件事妮娜小姐非置我于死地不可。因此我不能再以曾吕利本马的身份出现了。于是我就换了这套衣服。”
帆村这番话总算步入了正轨,船长也好不容易抓住了帆村话语中的重点。
“好吧,我立刻派人去监视妮娜小姐。”
虽说下达了命令,但这命令还是让人感觉很勉强,不过这对船长来说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决定了。也不知道他打算派谁去执行这个任务,当船长刚走到电话旁伸出手时,突然,船长和帆村以及在场的众人被一阵剧烈的震动袭倒!迄今为止一直在大海上航行安稳的雷洋丸发生了突如其来的大事件。帆村的担忧成为了现实。
警笛呜呜作响。
正在当班的二副接听电话,当他听清对方说什么后,紧握着听筒的手臂不住颤抖,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你说什么?一号舱发生爆炸?你确定?船体被炸开了一个大洞,海水不断灌进来!防水闸无法关闭?现在水流正在朝动力室前进。引擎怎么了?什么!动力机组发生了故障!船长?船长在这里。”
雷洋丸一号舱发生爆炸事件!倒霉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这种节骨眼上防水闸居然无法正常关闭,渗入船内的海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朝动力室滚滚而来。
船长接过电话。
“我是船长,快报告情况!是动力室吗?轮机长,你说什么?已经用尽了一切方法,但现场状况仍旧十分危险?我知道了,立刻发出避难命令。就留你一个人要给我奋战到底!”
放下电话后船长的脸色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眉宇间印刻着坚定的决意。
“全员上甲板,立即用无线电发求救信号。赶快!”
船长果断地下达命令。等任务分配完毕后他才想起帆村侦探,于是船长就喊帆村的名字。
“帆村先生?”
船长左顾右盼,这才发觉四周早已没了帆村的踪影,他总是这样,就像一阵风似的,悄然无息地飘出了房间。
雷洋丸船腹受损,眼看着船身大幅度向左侧倾斜。动力室沦陷,船内所有的电灯一齐熄灭。甲板上乱成了一团,乘客们拼命往救生艇的方向拥挤,有人跌倒,有人呼救,踩踏喊疼声此起彼伏。黑暗中尽是人群发出的喧嚣吵嚷声。
离整条船沉不足二十分钟。
房枝呢?她在哪里?妮娜小姐又在做什么?帆村侦探去向何方?
脚下人群惊慌失措,这漆黑墨空之下,雷洋丸的桅杆之上,有一人发出如野兽一般的可怖笑声。此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个怪人的存在,他是谁?意外!再起意外!他居然是众人以为早已死去的虎十!
临近沉没
啊啊!何等不走运的雷洋丸啊!
只剩一天,一天就能抵达横滨港,回到祖国的怀抱。然而却突遭大难。如果这不算不走运的话,那又有何事能称为不走运呢?
一号舱为何会突然发生爆炸?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调查这种事了,为什么?因为雷洋丸已经迅速开始朝左舷倾斜。
船客们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个劲儿地叫唤。船内的电灯同时熄灭了,唯一可靠的光亮来自船员所持的手提灯与靠电池供电的手电筒。
尽管有船员手持光源,但仅凭这一点光亮还是无法照亮足下的道路。而且脚下的甲板向左舷大幅度地倾斜,船头已被稀里哗啦的海水浸没。现场的状况越来越危险。
船员们喊得嗓子都哑了,他们竭尽全力引导乘客们登上救生艇,并且让老人和孩子先上。因为船身朝左舷倾斜,所以右面的救生艇无法降下,挤到右舷的乘客发现没有救生艇可用,于是又拥回左舷。场面越发混乱,船员们喊破了嗓子也无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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