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番话,弥生便闭口不语了。
“那,我要是查到了什么的话,会给你打电话的。往你找到的那部手机上打。”
“等一下。那,再见……”
“嗯,再见。要当心啊。”
弥生挂了电话。
她真的“不知道谁是真正的敌人”吗?
我感觉不管是物部,还是爱子,他们都没骗我。
与我相比,弥生接触爱子的时间很短。或许因为这样,她才对爱子不甚了解吧。这或许与她过敏的戒心有关。
关于她对物部的看法,也可以同样理解。
抑或是,我已经落入了不明企图的骗子的圈套?一旦疑心生起,就会没完没了地怀疑下去。
听了弥生的看法,我就已然陷入混乱,总觉得自己陷入了圈套。
与朋友说话,心里反而越来越乱。虽说我并不想抱怨……
思考一番后,我的手指按下了报警的号码。
“这里是110,请问您是哪位?”
“啊,请问——”
我究竟该如何解释呢?
有人要杀我?不,还是有人要抓住我,然后把我的手脚砍掉?
“请你们赶紧过来,我叫水野诗夜里。村里的人正在追赶我。他、他们可能要杀我。”
我总算静下心来,说明了情况。
“我在位于×县深山的阿鹿里温泉。”
“您能否再说得详细些?”
“村民要抓我,把我献祭。和我一起的朋友也失踪了。”
“献祭……是活人献祭吗?”
接听电话的警官不禁反问道。
“是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啊!请相信我。”
“你是用手机打的电话吧……”
“哎?啊,是的。”
“是你的手机吗?”
“……不、不是。是我找到的。可是,我没在搞恶作剧啊!我没打骚扰电话啊。”
“这不是你的手机啊。”
警官说着,语气有些不耐烦。
“知道了。请把你的住址和手机号码告诉我。”
莫非警察在怀疑我?
不,难道是村民拦截了信号,这个区域的手机信号全都会传到他们自己那边吗……
是我太多虑了吧。
位于县境的村子,哪里会有那种设备和资金呢——
见我这边不说话,警官说道:
“不用担心。接到报警时,我们都会询问报警人住址的,这是规定。”
对方有些口音,有些地方没听清。
我姑且相信了他,回答说:
“是、是吗……我有两个住址,分别是自己家和住宿地的。”
我在屏幕上调出本机号码,念完号码后,把两个住址准确地告诉了对方。
“我们会通知警察。我想他们会立即通知当地民警,请你按照那边的指示行事,好吧……”
由于打自手机的报警电话无法确定信号发射源,所以全部由东京的指挥中心接收,但之后派遣的果然是当地警察。
物部说的没错。
“我知道了……”
“那就等着警方的联系吧。”
我心中忐忑地挂断了电话。
报警真的就没事了吗?
尽管我把住址和姓名,甚至手机号码都告诉了他们——
呵呵,我强作欢笑。
是我太多虑了。况且,打电话报警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在这里犹豫不决,也是无法躲避危险的……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逃跑。
我把手机握在胸前,再次探索起这间巨大的拉门房间。
在尽头处左(东)转,只见右边是一面涂着灰浆的黑色墙壁。
越往深处走,就越觉得空气变得腐朽起来。
而摊开放着的简陋被褥,则慢慢变得显眼起来。
这摊简陋的被褥上,星星点点地残留着女人的头发,和已经变成巧克力色的血迹。
我毫不犹豫,穿着鞋就从被褥上走了过去。
隔着旅游鞋,我感觉自己的脚好像踩在了上百只青蛙的肚子上,软绵绵的,难以站稳。
我努力回忆物部耿直的声音,激励着自己的勇气。
他就在县境,一定会来救我的。
这样一想,我顿感步伐轻便了些许。
对,他是值得信赖的同伴。待人体贴,头脑精明,是个出色之人。
恋爱感情或许比友情更能给予女人勇气。
之所以会这样想,是我的精神因失恋变得脆弱的缘故,还是仅仅想依靠别的男人逃出这里的缘故呢?抑或是为了能早一天忘掉心中的痛苦,所以借机……
在另一个尽头处由南向东(由直行向左)改变路线,我进入了第七个房间。
就在这一瞬间,我反射性地关掉手电,身体一僵。
只见正前方的拉门,开着一道细细的缝隙。
微弱的红光从两到三厘米的缝隙间流露出来。
里面有人?!
十四
我屏住呼吸,悄悄把脸靠向拉门的缝隙。
只见房间右侧有个通往下面的楼梯。楼梯的通道只有五十厘米宽,明显是故意改窄的。楼梯前落着一道栅栏,让人联想起历史剧中的牢狱,阻断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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