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家伙”又回来了。
咝——咝——
传来了某种东西蹭着地面的声音,仿佛有条蛇在瓷砖地上爬行。
不知怎的,脚步声在我藏身之处的前一个单间停住了,然后立即又回到了洗脸池那儿。
这时,我感觉到对方把蛇“留在了瓷砖地上”。
那家伙到底要干嘛啊!
没时间了。
总之,还是随便发条短信试试吧。
我急忙从化妆包里取出“袖珍键盘”,拉出内置线缆,插在手机尾部的“外部连接接口”上。
“袖珍键盘”靠干电池供电,尺寸、重量都与手机无异。
虽然机身娇小,但由于带有按照JIS(注:Japanese Industrial Standard,日本工业标准)规格排列的完整键盘,所以用惯电脑和文字处理机的人可以利用具有近似词预测变换和连续词预测变换功能的电话单机快速输入文字。这便是“袖珍键盘”的优点。
当然,麻烦的片假名和数字录入,以及汉字转换也可轻松搞定。
我把手机放在手纸架上能看清屏幕的位置上。
然后像忍者一样保持单膝下跪的姿势,把“袖珍键盘”放在右膝上。
我打开彩色的短信画面。
并流畅地编辑文字。
编辑完后,又从头浏览了一遍
我现在躲在厕所里。外面有危险的家伙出没,可能要杀我。这是真的!
赶紧告诉我赶走那家伙的办法。坐等回信。
爱子
我用可以将同一内容的短信同时发给数个地址、等待回信的“短信群发”功能发出了这条短信。
外面的人即使想报警,也根本不知道这间厕所的具体位置。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我在短信界面上调出了手机内存。
我本想用手机的摄像头拍下凶犯的样子,作为证据添加到附件与短信一同发出。但为了防止偷拍行为,拍照的快门声无法消除,贸然拍照的话极有可能被凶犯发现,所以最后我只得无奈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打开发送人界面,以号码显示的方式把这条短信发给了从工作同事到男友们、甚至诗夜里的挚友土田弥生——总之是所有能与这部手机联系的人。
对于诗夜里,我另编了一条短信。
还是应该联系诗夜里。只有保住性命,才能向她坦白自己是“离间者”,并向她谢罪呀。
不过,现在没时间把事情细说和刺探她的反应了。
文字必须简洁扼要。
诗夜里:
拜托你现在赶紧来,我在温泉的公厕等你。
爱子
然后就是企盼众人能早一秒收到短信了……但愿诗夜里看到短信后能马上赶来救我。
就在这时——
哔哩哩哩!哔哩哩哩!
“那家伙”的手机居然慌乱似的响了起来——
我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从时间上看,难道“那家伙”收到了我的求救短信?!
莫非“那家伙”的真正身份是……
是我手机里记录的联系人之一吗?!
“那家伙”就在一百多个人,而且是发信对象当中。
外面的来电音立即停止了。
看来那家伙迅速关掉了铃声。
沉重的寂静降临在了公厕里。
现在,“那家伙”停止了行动。
是在阅读短信?
如果我真把短信发给了“那家伙”,无异于亲切地把自己的藏身地点告诉了对方啊!
我全力调动五感,察探“那家伙”的动静。
洗脸池那边并未传来危险的声音。
我的皮肤只感到大气异常凝重,仿佛敲击一下便会发出“咚咚”的声音。
不知不觉间,我的大脑清醒了过来。
肚子感觉不怎么痛了。
似乎是因为连续的紧张感,神经变得麻木了。不过这种感觉可比痛苦僵硬好多了。
这时,手机的短信指示灯闪了起来。
回信接连而至。
既然“那家伙”暂无行动,我还是趁现在看一眼回信吧。
首先是长着一头金发、面如鬣狗的“男友A”发来的回信。
爱子,那家伙在哪儿?我去插死她,然后扔进海里。你告诉我她在哪儿,我这就赶过去。作为报答,下回干那事儿就甭让我戴套儿了吧。
正夫
男友A是个脑子缺根弦的色狼,一提分手便暴跳如雷。把“扎死”错打成“插死”,倒很像他的风格。
虽然他下流好色,不过若能前来相救,我也挺想求他的,但阿鹿里村实在太远了。
我移动十字光标,打开下一条回信。
这条是“离间者”同事阿薰发来的。阿薰经常在联谊会上充当我的亲友一角,和我很熟了。她总是把睫毛上卷好几圈。
我也是呢!我认识那个危险的家伙哟☆告诉你吧,他就是我弟弟,人都二十了,却还喜欢收集怪兽玩具W(゜○゜)W可恶心啦! PS:你也真够有闲心的呀……
阿薰(∧O∧;)
从字面上看,阿薰似乎以为我是在胡闹。
这也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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