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培捏了捏我的手心,道:古时候稀奇古怪的事儿多了,我在一本孤本上看过,水魅者,存于水,随流而舞,出水即腐。 这东西一旦出了水面,就会腐烂。
我挣开她的手,在那一刻我甚至有点愤怒,几乎是歇斯底里的道: 我不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这跟我有关系吗? 我只想知道,莫言他怎么样了!
秦培之前的闭口不提,其实已经告诉了我答案,可是我无法接受刚才还在眼前的一个鲜活的生命现在却不在了。 这就是我永远无法适应这份工作的最主要原因,我永远无法变为一种不知道为了谁而生存的机器。
秦培低声道: 我不能确定莫言已经不在了,我这么跟你说吧,这个水潭下面,别有洞天, 我在下潜的时候,除了看到很多这种水魅起舞之外,还看到了青铜棺材,很多口青铜棺材陈列在下面,这里面,还有一个黑洞,散发着幽光,明白我的意思了嘛? 我没有看到莫言的遗体,他有可能,还活着。
有可能还活着,这句话说的多么讽刺,这是一条人命,而非宠物。
我再一次对这份工作,有了打心眼儿里的排斥,可是我又能怎么样? 无论怎样,还是要像秦培所说,发现这份工作的乐趣,既来之则安之。
这里靠我们两个已经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也正顺了秦培的话,既然莫言有可能还活着,那我们在水上更应该抓紧时间,我们俩退出了洞穴,几乎是一路小跑的下山,等到了营地之后,两个人已经是筋疲力尽,可我还是用营地里的地方喘着气向A做了一个报告。
他在那边在听到莫言可能遇难的消息如同我想象般的沉静,他道: 不要轻举妄动,这次地震很不一般,等我们来,记住,牺牲的久是牺牲了,而活着的才是活着,你明白我话的意思。
☆、第七章 外国友人
A比我想象中的来的要快,就是不知道他之所以这么快赶来,是为了营救莫言,还是为了不错过发现这次地震阴兵秘密的最佳时间。
这一次,几乎是队伍倾巢而来,我本以为是因为这次阴兵的动静过大,牵扯到的东西过多引起了A的重视,可是来之后,在这营地里的一次碰头会,A缓缓的说出了实情: 这个队伍真正隶属的那个人,时日无多,所以时间非常紧迫,我们必须在这一次的行动中,找到我们一直要探寻的秘密。
这时候队伍中,有一个我一来就对他印象非常深刻的人,深刻的印象来源于他特殊的发型,他理了一个当时很有名的电影王二小中王二小的发型,而且据说他小说因为馋嘴打翻了饭锅,脸上有很多烧伤留下的疤痕。
这样一个圆盖头加上疤痕密布的脸,如何不能让人印象深刻? 更何况,他是队伍中有名的刺头,更是除了A之外最老的人马。
在这个新旧交替很快的队伍中,元老意味着什么,相信大家都能明白。 他的名字叫王重阳,我们大家都叫他老王。
就在A说完话之后,叼着烟卷的他做了一个非常大逆不道的举动,他竟然哈哈大笑着鼓起了掌——掌声是我们每个人都想给却不敢给的。
A没有立即发怒,而是用一种看不出意味的眼神一直紧紧的盯着老王,一言不发。
气氛瞬间诡异了起来,而老王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用同样的眼神跟A对视, 我看不出这两种眼神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却可以看出一段故事。
老王最后冷哼了一声,坐了下来,点上一根烟,道: 我有什么不对? 我不该鼓掌? 我今天还真的要告诉你,我王重阳想让他死很久了,要是能,我早他娘的去暗杀他了,老子情愿一命抵十命,也不愿意看着这么多兄弟为了他一个早就该死却不想死老东西前赴后继的送命!
A还是紧盯着他,道: 你我都是军人。
他的这句话让老王彻底暴走,几乎是拍案而起,指着A的鼻尖骂道: 这不用你来提醒老子! 爷知道自己是军人,可是爷更知道自己是人民解放军!不是某个人的狗! 宋知命,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不? 你还记得当年老朱在死之前说的那句话不? 他拉着你我的手说宁愿他娘的早投胎二十年,宁愿把这一条烂命交给日本鬼子,也不愿现在为了一个狗娘养的长生为当年口口声声说为了人民的狗娘养的卖命!
A别过脸,点上一根烟,摆了摆手,没有再说话,老王在发泄完之后,低着头,同样的一言不发。 他们两个事主不说话,其余的当然不应声,我只能偷偷的问秦培道: 老朱是谁?
秦培低声道: 这个组的创建者,本来是老王,A和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
我点点头,有点明白,却有些东西不明白,多么相似的命运跟想法,不对嘛?
争吵虽然出现在这个队伍里,说一句题外话,其实对于这个队伍本身,就不算是一个整体,因为它的任务与我们长期接受的思想是不符的,在这个社会也没有一个人会心甘情愿的为了他人而卖命,我们待着,有任务,每个人却都是机械化的执行着,人心散的队伍就不好带了,更何况更笨就没有一点凝聚力?
这或许是上面可以坐视这个队伍本身不断牺牲的原因——一群提线木偶而已,死了就死了,自然有人换进来。
这是我一直在强调的这个队伍自身的问题,现在可能很多人毫无头绪,但是世间百般因果,终会有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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