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查什么?』
谷尾刑警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松月一时说不出话,然后,没好气地回答:
『就是你们想要找的东西。』
看着他们的对话,我从刚才就有一个疑问。
松月、鸟居和魏泽似乎一开始就知道停车场的字是用红色颜料写的。虽然没有听摩耶亲口提起,但她平时就在用这些颜料,所以当她看到时,也应该知道那是红色颜料吧。他们四个人都知道那不是用血写成的字。但是,既然这样──这四个人为什么看到那个红字会感到害怕呢?
5
翌日一大早,谷尾和竹梨两名刑警就率领十名警察再度来到瑞祥房。谷尾刑警在一开始就说,他没有申请搜索令,所以一切都以瑞祥房主动配合的方式展开搜索。
『所以,请各位照常工作。』
我、真备和凛时近时远地仔细观察着年轻警察在两名刑警的指挥下利落地展开搜索的情况。虽然不知道他们在事先下了什么指示,但他们搜索得很仔细。
工房──没有发现异常。
放置所──也没有异常,在工房旁的简易厕所和干漆房内也一无所获。仔细检查了每辆商旅车后,也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物品。停车场内除了红色颜料的『ㄑ』字以外,也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走进放置所时,我抬头看着千手观音的上方。谷尾刑警说得没错,天花板上的确有一个隐约可见的茶褐色污斑。血迹为什么会沾到那里?
工房放了一尊我曾经看过的巨大准胝观音像,那是松月和慈庵住持昨天一起从京都的寺院载回来的。原来如此,左腕前方没有手,只露出整齐的剖面。松月正在工作台前雕刻要接在左腕上的左手。虽然他昨天才开始雕刻,却已经完成了基本的形状,的确令人佩服。
『对了,道尾先生,昨天慈庵住持说的那句很奇怪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走出工房时,凛小声地问我。
『啊,是说松月房主和准胝观音很有缘吗?我也不知道,好像还有提到他前妻的什么事。』
『你们在说什么?』
真备似乎很感兴趣,我就把昨天早晨在餐厅聊到的那番话告诉他,没想到真备的回答令人意外。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啊?老师,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应该八九不离十吧,』真备耸耸肩说:『我想,我应该知道松月房主和美绪太太离婚的原因。』
『你知道他╳一(译注:日本离婚时,会在户籍上打一个╳,代表离过一次婚)的原因?』
我忍不住说出这么粗俗的话,慌忙回头看着工房,松月应该没听到。
『对,还有松月房主左臂上小红点的真相。』
『什么意思?』
我离开工房门口的同时问真备。真备说了一个神祕的答案。
『我想,松月房主应该是╳二。』
『啊?这么说,他以前还有另一个太太?还是在美绪太太之后又结的婚?』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真备含糊其辞。我紧咬不放,他难得露出为难的表情。
『对不起,当我没说。应该和这次的事件无关,我不该说这些不必要的事,请你们忘了吧。』
到最后,他真的什么都没说。
『竹梨先生,打扰一下。』
当刑警率领警察完成工房的搜索,在石子路上走向庭园深处时,真备叫住了那位刑警。十名左右的警察在谷尾刑警的带领下,排成一排继续往前走,竹梨刑警独自脱队。
『你是──真备先生吧?有什么事?』
『我想向你请教一下搜索进度。情况怎么样?看来你们似乎还没有任何发现。』
竹梨刑警摸着光溜溜的脑袋说:
『没有任何发现不是很好吗?』
『是吗?』
『那当然。』
『这么一来,不就没有达到搜索的目的?』
『目的?』竹梨刑警露出意外的表情,再度露出满面笑容。
『我们的目的就是让市民安心。』
不光是谷尾刑警,眼前这位竹梨刑警似乎也不是省油的灯。
『竹梨先生,我有一件事想不通──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失踪了,在他工作的地方找到了和他血型相同的血迹,而且,血迹十分微量。停车场虽然写了奇怪的字,但只是普通的颜料。』
『对,没错。』
『我觉得这种情况,和眼前的大阵仗似乎不太相称──』
真备看着竹梨刑警的脸等待他的回答。竹梨刑警为难地皱起眉头,看着石子路前方一眼。谷尾刑警正率领其他警察走在庭园的正中央。
『可能是直觉吧。』竹梨刑警慢慢眨了眨眼睛说道:『谷尾先生的直觉每次都很神准──我只是跟着他的感觉走而已。』
竹梨说完,便转身离开我们,一路小跑步,追上谷尾刑警率领的队伍。
『直觉……』
真备喃喃自语着。
警察们在庭园中央分成两组。竹梨刑警带领两名警察,其他人都和谷尾刑警一组。
谷尾刑警那一组人走向左手的阶梯窑,我们也跟了过去。从不小心偷听到的对话中发现,竹梨刑警一群人要去搜索庭园外围。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真备偏着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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