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米红旗抱着儿子跑出了家门。
案件有了重大转折。
经过法医的鉴定,那个叫复明的男孩是被人用手活活掐死的。他的脖子上还留有深深的掐痕,只是痕迹的大小和叶儿的手掌不符,而且在叶儿车后备箱里也没找到有关死者的任何遗物,所以叶儿杀人证据不足。不过,令警方头痛的是,在男孩身上根本采集不到凶手的指纹,那人应该是戴着手套行凶的。也就是说,案件进入了死胡同。
听了小张的解释,米红旗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然而小张接下来的话,却令他的心又一次悬在了嗓子眼上。
“那只铁箱里的碎骨,还想请你解释一下。”
小张紧紧盯着米红旗的眼睛,看得他心里一阵阵发怵。
虽然不太情愿,但在警察的逼视下,米红旗只好如实地交代。
问讯室里,米红旗抱着睡着的儿子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后脑勺,那儿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一直延伸到臀部。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四年前,我爱人好不容易怀了孕,在三个月例行检查时,医生说是双胞胎,那时我们夫妻俩高兴得要死。可是后来却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米红旗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窗外,手指一遍遍抚摸着儿子脑后的疤痕:“随着我爱人的肚子越来越大,到医院例行检查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然而有一次,医生忽然对我说,其中的一个孩子消失了!”
叶儿低着头听着丈夫的陈述,当听到这里的时候,脸部的肌肉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等到米丁生下来,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米丁的后脑勺上突起了一块尖尖的东西。经过医生检查,发现那竟是一截脊椎骨!米丁的身上竟长着两根脊椎!医生告诉我们,这样的畸形不是没有,却非常罕见,如果不取出其中一根的话,孩子一定会夭折的。”
问讯室里出奇的安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之后,医生在我爱人子宫的残余物内发现了一些细碎的手足骨,医生认为双胞胎其中的一个在母体内就已死亡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了碎块。不幸的是,他的脊椎骨依附在了另一个小孩子的身上。”
“手术相当成功,米丁没有留下任何的后遗症。后来我们把那条取出来的脊椎骨放入了一只铁箱中,并贴上符咒——这都是因为我的一位叫徐明的老同学说,这根脊椎骨是另一个孩子的灵魂居所,他没来得及成形便死了,所以怀着很大的怨恨,它会不停地长大,所以要用大铁箱锁住,再用符咒镇住。”
“我们夫妻俩都是知识分子,当然不相信这一套了,但是我那位老同学却一定要我们这么做,并说如果我们不这么做的话,将来很可能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没法子,碍于我同学的面子,就按照他说的做了。本想埋上一段时间再挖出来火化掉,却因为忙于工作,便一直搁到了现在。事情就是这样。”
隔了好一会儿,小张忽然问:“也就是说,知道铁箱埋藏地点的就只有你们夫妻俩呢?”
“是的。”
“不是!”
叶儿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令在场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紧,目光统统集中在了她身上。
“他也知道!”叶儿指着米丁:“老公,难道你忘了吗?每年的十一月十二日,那早夭的孩子生日当晚,我们都会去花坛前祭拜。而今年的十一月十二日那晚,我看到他在二楼他的房间里偷看!”
五、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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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队事件后,叶儿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差了,经常无缘无故地发脾气。米红旗好说歹说、连哄带骗地把叶儿领到了精神病院,请刚刚升任为主任医师的老同学李小云检查。所得出的结论是:叶儿患上了间歇性躁狂症,也就是俗称的精神病。
叶儿疯了!
得知这个事实后,米红旗一度陷入了绝望。
好在之后的一个多月里,没有任何恐怖的事再发生。叶儿辞去了校长的职务,专心在家养病、操持家务。米红旗也把米丁送到了一所贵族学校上学前班。在家休息了一段时间的叶儿,精神上看起来好了不少。
这天晚饭过后,米红旗帮叶儿收拾完碗筷,然后便挽着叶儿走上二楼。不知为什么,米红旗最近忽然性欲大增,不仅每晚都要和叶儿做爱,有时大白天公司午休的时候,他都会兴致勃勃地赶回来跟叶儿缠绵一番。
两人似乎又找回了当年新婚时的感觉。
米红旗拉着妻子朝卧室走去,经过儿子的房间时,忽然听到房间里传出小孩子的说话声。他心里一抖:儿子在和谁说话?他趴在门板上听了听,房间里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正当二人准备离开时,房间里再次传出了小孩子的说话声。米红旗连忙推开房门,昏暗的灯光下,只见米丁表情木然的坐在床上,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窗外,似乎被窗外的什么东西所吸引着。
米红旗把目光投向窗外,什么都没有。
“儿子,告诉爸爸,你在和谁说话?”
米丁回过头,看到是爸爸妈妈,便说:“爸爸,我在跟机器人说悄悄话呢,你们不可以偷听哦!”说着,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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