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多少遍了,我没疯,真的没疯!我只是想自杀而已,可那个该死的神却告诉我,我拥有不死之身!妈的,我居然是一个拥有不死之身的失败品!妈的!我居然是个失败品!哈哈哈——”
“求求你们,让我去死吧!我只是想死而已,为什么我连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你们知道吗?那个叫韩烟的女生,和那个叫梁健的男生,他们都是因为我才自杀的啊!因为我才死的!”
“我的室友们,他们躲着我,孤立我,对我的劳动视而不见。后来又骂我、打我,所以我将他们统统都杀掉了!我不想活了,真的不想活了,恋人没了,朋友也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渐渐的,王小航的叫声消失了。在镇静剂的作用下,他终于睡着了。
在场的人无不摇头叹息,尤其是王小航的父母,更是伤透了心,他们怎么也无法想象,好端端的孩子怎么说疯就疯了呢?
警察说:“关于韩烟和梁健的死,我们已经查清了。王小航暗恋韩烟,却发现韩烟和梁健产生了恋情。梁健受伤住院后,他以为自己有了机会,但韩烟不为所动,反而每晚十二点都到天台上为梁健祈福。王小航由妒生恨,起了杀心。那晚,他算准时问从女生宿舍一楼的厕所窗户翻进去,将天台上的韩烟击晕,扔了下来。至于梁健,他经受不了女朋友突然死亡的打击,所以跳楼自杀了。”
这时,陈飞扬疑惑地问:“那么,他为什么说把我和室友统统都杀掉了?我们不是还好好地活着吗?”
医生解释道:“经诊断发现,王小航有着很强的自卑心理,敏感、脆弱,对一切事物都充满了怀疑,以至于整天生活在恐惧和猜疑之中。他之所以说他杀死了你们,是因为他觉得你们看不起他,排斥他,而产生的一系列的幻觉。其实,当初韩烟只是打水的时候好心帮他打了一次卡,便令他产生了错觉,一相情愿地爱上了她。综合上述情况,他患的是典型的偏执型精神病,而且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
病房内,王小航猛地睁开眼睛,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大叫起来:“我是神!神就是我!我是神!神就是我!我制造了一个不死的怪物……”
影像
会不会是被害者想告诉我什么呢?突然这个念头闪过佟菲的脑海。有关死前影像以及凶杀的一切,纠缠着她,相当烦乱,她暗自下了决定,明晚,要再走一趟木屋……
(1)
这一切来得那么突然,令佟菲猝不及防,甚至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便彻底地掉入到恐惧的深渊,不能自拔。
她两手紧拉着被子,不断地往上提盖过下巴。她的牙齿紧咬着被角,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盯着那团令她全身发抖,遍体生寒的东西。
与床铺平行的对面墙上一道通往小阳台的门,门边是一扇窗,斜对着床脚边的房门。此时此刻,窗帘是往两边收拢,清冷的月光从窗外透入,形成视线中幽暗的微亮。
那多像魔鬼的眼神?佟菲想。
在这个小小的方形房间内,压迫感格外显著。
为了避免9月的闷热,驱散那散不尽的暑气,窗户是敞开着的,但透气用的纱窗紧闭,这就会使人在感觉上产生阻隔。而就在纱窗后,那张让人心寒的“脸”,正静静地注视着她。
说“脸”不是很恰当。因为整张脸都被黑色的长发给覆盖住了,只露出一只闪闪发亮的眼眸,如同日本恐怖片中的长发女鬼似的。那张脸静止在窗外,默然地看着她。
她发不出尖叫,只能僵硬地继续躺着,用忘记了眨眼的双眸回盯着那张“脸”。不知过了多久,“脸”突然从窗外消失了,留下寂静的延续。
佟菲仍僵挺在床上,惊魂未定,脑海中浮现出上礼拜凌晨时的画面。
当时,她也是被不知名的诡异声响所弄醒,接着,她便发现窗口盯着她看的这张“脸”。
而这一切,全要追溯到两个礼拜前那个令人发毛的夜晚,那张可怕的“脸”的第一次出现……
(2)
从X市某大学毕业后,她终于接受了毕业等于失业的事实,徘徊、迷惘于求职的巨大迷宫中,度过了昏暗的两年。
由于父母离婚,家庭变得破碎,再加上两年前的那场变故,家里已经无法给她提供任何资助了,她只好自力更生,断断续续换了许多工作,辛苦的过活。
好不容易在今年初,她在X市某区新建的百货商店内找到了一份工作,销售化妆品。
X市是座南方小城,夜生活很丰富,所以商店一般都开到很晚。佟菲上的是晚班,下班都已经是十点多了,回家后洗过澡便立即上床。因为隔天还有在餐厅做服务员的工作等着她,不能熬夜。
她租的房子离市区不远,属于郊区农民房,房租便宜,整栋楼的房间都是租给外来打工人员,男女不限。她花了不少时间与力气才找到这栋离上班地点近、价格又不太离谱的房子,便也顾不得里头的房客龙蛇混杂了。
之前为了付房租,她把心爱的“小木兰”给卖了。反正住的地方离市区近,只要步行就可以了。不过严格说来,所谓近,是指直线距离而言,若沿着马路走的话,必须绕一圈才能到达市区,没有交通工具的话十分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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