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进了走廊尽头的房间。”
“你确定吗?”
“我只是工作时眼角余光感觉到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再向那个方向看时,只看到一只脚迅速地进了房间。”
“再想想,还有什么别的情况吗?”
“对不起,梁队长。我实在是想不到什么了。不过这件事应该是发生在我们来到这里不久的时候。”
“那人肯定不是从你们身边经过了?”
“这个事不太好说。毕竟干我们这行,必须要一心一意的。”
真是废话,哪行也容不得丝毫的三心二意。不过幸亏他的走神,才注意到了这个神秘的不速之客。
突然,一个想法闯进了我的大脑。灵光乍现就是这个意思。我直奔酒店服务总台。
还是昨晚那个美人。
“再打听个事。”
“请吧!”
“平时都是谁给你们开会?”
“胡经理啊!”
“那昨天怎么是古剑华呢?”我明知故问。
“哦,是这样。胡经理出差办事,所以就由华叔替代了。”
“这种事常发生吗?”
“是的。别看华叔在平日里只是做些杂活,但他的实际身份却相当于副总经理,在酒店里的地位仅次于胡经理。各个部门经理都会听他调遣。通常只要胡经理有事,华叔就会代劳。”
“还挺有实权。那他对你们一定很凶啰?”
“这你可说错了。他就像是邻家大叔般和蔼可亲。工作生活处处照顾我们。当然了,工作中出了错,批评可是很凶哦!总之,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与胡经理的口蜜腹剑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呀!”她猛地捂住自己的樱桃小口。
“放心吧,老妹儿,我不会出卖你的。”我用力拍了拍胸脯,“对啦,昨天的会是在哪里开的?”
“会议室啊。”说着,她还用手指指了一下身后的酒店布局图。
“你还记得昨天开会的具体时间吗?”
“10点过1分。”
“这么精确?不太可能吧?”
“我把手机设定为10点自动报时,而华叔到来的时候报时音乐刚好响起。”
“手机的时间前后差几分钟很正常嘛。”
“我对时间向来是一丝不苟!”
“没准你对表的那个时间不准呢。”
“对不起!我的手机是CDMA制式的,时间绝对没错!”大堂经理一口咬定,“可惜顶层的大钟昨天下午才修好,否则会有更多的人为华叔作证!”
我打了个OK的手势,转身离去。刚走出两步,我才想起我来服务总台的目的,就又折了回来。“又有何贵干?”大堂经理做出了一个标准的皮笑肉不笑的高难度表情。
“哦,您贵姓?哈哈,开个玩笑。请给我个最新的列车时刻表。”其实我早从她的名牌上看到了她的名字:甄怡。一个很占人便宜的名字。
大堂经理从前台服务人员那里要了份时刻表,重重地摔在台面上。看她的表情,似乎是想把我吃掉。趁她还没有实际行动,我赶快见好就收吧。
我找了个无人打扰的安静角落,在我列出的不在场证明的表格上修改起来。
我先翻开刚刚“冒着生命危险”从服务总台拿来的列车时刻表,边看边回忆昨晚胡俊清的话。胡俊清乘坐的列车从吴桥发出时间是27日15:59,到达北京站的时间是19:55。先不管他是否在这趟列车上。就是在,也完全可以像日本的侦探小说那样利用时间差来完成看似不可能的杀人行动。虽然中国的列车很少有准时到达的,但如果与汽车甚至是飞机来合理搭配还不是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关键就要看看北京和吴桥之间都有哪些列车。
嘿,有门!从时刻表来看,胡俊清可以从吴桥乘坐27日1:49的列车,在5:45到达北京。在11:30,乘北京—福州的K45次快速列车于15:15在吴桥下车,再换乘15:59的列车到达北京站。这段时间别说杀一个人,就是干掉一打也是绰绰有余。
不错!真是完美无缺,无懈可击!我真是爱死自己了。
我在记录本上画了三个金元宝。从小到大,总有人说我见钱眼开。每当需要做重点标记时,我都会画个铜钱或者小元宝。因为这事儿,没少挨批。
下一步就是搜集证据来证实这个美妙的想法。接下来分析古剑华。通话记录和大堂经理的证词应当无误。
9:57打过电话,10:00就来到会议室。短短三分钟,不太可能完成杀人——布置尸体和现场——来到会议室这一系列行动。而库房则距离会议室不太远,时间应该够用。一会得做个小实验。古剑华的不在场证明有待商榷。我画了两个金元宝。
再看牛过天,自始至终都有不止一人看到他。这又不是在东方快车上,证词应该没有问题。
潘若安,有股票交易厅的工作人员证明。现在虽然是次贷危机,股市不景气,但工作人员也没理由只盯着他一个人看。人的注意力总可以出差错嘛。从地点看,潘若安去的交易厅和百鸟园根本就不在一个区,而且相距甚远。即使是一路绿灯,也不可能完成一个来回。除非是乘坐直升机外加空降。这样的事只会发生在好莱坞的大片中。潘若安的不在场证明几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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