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丰摇头:“我根本就没有出寺。”
邵士贤:“可是能德说那天下午四点四十分左右,他看到你正往门外走。”
马丰哼了一声:“这秃驴为了自己脱罪,什么话说不出来?”
邵士贤:“哦?”
马丰:“我当时只不过是去找看门的张关顺,看看他那里有没有王源的电话而已。”
邵士贤:“你和王源这么熟,居然没有他的电话?”
马丰:“我当然有,但只有他的手机。可是打了三次,他都没有接。”
王源的手机上有三个未接电话,显示的的确都是马丰的名字。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张关顺那里有全寺人的通讯录,我就想去他那里,看看有没有王源家里的电话。”
邵士贤:“结果呢?”
马丰:“结果他也没有。”
邵士贤:“你为什么急着要找王源?”
马丰的脸色铁青,愤愤不平地说:“还不是因为我上了你们的当,正在为第二天的法事和讲经作准备吗!”
邵士贤冷笑了一声:“你作准备和找王源有什么关系?”
马丰:“上次去外面做法事,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一场大雨。我嫌麻烦,就让王源把一整套东西先拿回家。那天我又要用了,当然要让他尽快送来。”
王源的写字台上堆着满满的经书,经书旁整整齐齐地摆着一排佛教法器。
邵士贤:“包括那个红色的拉杆箱?”
马丰:“是的,所有的东西都装在箱子里。”
邵士贤:“你急着要找王源,为什么不去他家?”
马丰:“我想去也去不成,因为房间里还有几个要买佛龛的信众。”
邵士贤:“既然你没有联系到王源,而那时王源又已经死了,你又是从哪里得到那个红色拉杆箱的?”
马丰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第二天拉杆箱就莫名其妙地出现了。”
邵士贤:“出现在哪里?”
“马右石工作室的客厅。”马丰说,“我为了省钱,平时都睡在寺里。那天我本来打算早起两小时,先去王源家拿东西,然后去你们那里做法事。但当我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拉杆箱已经放在了桌子旁边。”
邵士贤:“就是你常用的那个?”
马丰:“是的。”
邵士贤:“谁送来的?”
马丰:“不知道。”
邵士贤:“你也不关心?”
马丰:“我关心这个干什么?我想肯定是张关顺后来联系到了王源,和他说了我要的东西,王源就给一早送来了。”
邵士贤:“王源能有这么勤快?”
马丰:“他其实一点都不勤快,但每笔生意里都有他百分之十五利润提成,所以偶尔也会勤快一下。”
邵士贤:“然后呢?”
马丰:“然后我又回去睡了两小时,起来后就拖着箱子来你们这里自投罗网了。”
邵士贤:“你没觉得箱子有什么异样?”
马丰:“箱子是锁着的,能有什么异样?”
邵士贤:“你和王源是怎么认识的?”
马丰:“我们在赌场里认识的。”
邵士贤:“哪间赌场?”
马丰:“不记得了,反正就是一起赌一起输。输着输着就敌忾同仇,然后就熟了。”
邵士贤:“他怎么来的佛金寺?”
马丰:“我介绍他来的,因为我觉得人多点更容易唬人。”
邵士贤:“那天晚上你在做什么?”
马丰:“那天生意好得不得了,人来了一拨又一拨,一直接待到晚上十一点才结束,然后我就洗澡睡觉了。”
王源的死亡时间是晚上五点到十点,马丰也没有作案时间。
邵士贤:“王源平时都和什么人接触?”
马丰:“这家伙交往很广,狐朋狗友很多。”
邵士贤:“这三个人你知不知道?”
他拿出一张纸放在马丰的面前,纸上写着三个名字。
马丰才看了一眼,就说:“知道,这些都是我们的客户。”
邵士贤有些惊讶:“哦?”
马丰:“前面两个是一起来的,他们买了一尊佛像。第三个是一家公司的大老板,据说他想花重金在他的别墅里布置一间佛堂,所有用具都从我们这里买。但他一直雷大雨小,每次我打电话过去,他都说太忙,要再等一等。我懒得和他说了,就把号码给了王源,让他去跟。”
邵士贤:“这三个人都在王源死的那天给他打过电话。”
马丰:“这不奇怪。”
邵士贤:“为什么?”
马丰:“前面两个人买东西的时候要多抠门有多抠门,一尊三百八十的佛像,我已经降了一百多块,他们还要再讲价钱。等买完了又彻底赖上了我,一有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就打电话来,想让我帮他们免费解决。我给吵烦了,就让王源去对付他们。而那个大老板,可能是终于不忙了,又或许是他腰上的病又复发了,所以主动打了王源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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