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大:“难道那个搬运工就是凶手,他肩上扛的就是张鹤的尸体?”
邵士贤笑了:“我想就是这样的,所以我昨天问了江霞一个问题:‘你看到的那个搬运工,是不是戴口罩的?’”
裴老大:“她怎么回答?”
邵士贤:“她回答:‘是的。’”
裴老大摸了摸酒糟鼻:“你为什么一定要问那个搬运工是不是戴口罩,万一江霞看清了那人的样子呢?”
“我只能说这是一种直觉。”邵士贤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既然每次都有一个戴口罩的男人出现,我想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现在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是对的。”
裴老大点点头:“你觉得这个戴口罩的人会是谁?”
邵士贤:“我认为就是隐藏在欢乐台的幕后黑手。”
裴老大:“这很有可能!”
邵士贤:“一个人为什么要在不需要戴口罩的季节戴上口罩?”
“那是因为他要遮住自己的面容,不想也不敢让别人看到他的样子。”
“什么人会不想也不敢让别人看到他的样子?”
“一个大家都认得的人,也就是所谓的公众人物。”
“欢乐台有常常需要露面的公众人物吗?”
“本来没有,但是现在有了。宝相大师的两场捉鬼法事一做,欢乐台的许多高层都变成了常常需要露面的公众人物。”
邵士贤自问自答,说完了这些话。
裴老大:“被你这样一分析,似乎范围已经缩小了很多。”
邵士贤:“但还是不能确定到具体某个人的身上,那天欢乐台参加法事的人至少有几十个。”
裴老大一笑:“不管怎么样,至少有三个人可以排除在外。”
邵士贤:“哪三个?”
“张菲仪,方水乔和周麟。”裴老大说,“张菲仪已经死了,方水乔是女的。而且在发生凶案的时候,她和周麟都在欢乐台做直播,他们绝对不可能出来杀人。”
邵士贤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的。”
门被敲响了,是杜廉,他送来了一份报告。
邵士贤仔细地翻看着报告的每一页。
裴老大问:“你又让杜廉去查什么?”
邵士贤:“是我从王源和宝相那里找来的……”
他的目光突然停留在其中一页上,脸上的表情兴奋得就好像是荒岛求生的人看见来救他的船只,又或者是一个三天没有吃饭的人突然面对满满一桌的美食。
邵士贤站起来,将酒瓶塞进上衣口袋。
裴老大问:“你要到哪里去?”
邵士贤:“我要去求证一件事。”
裴老大:“什么事?”
邵士贤笑了笑:“等我有结果了再告诉你。”
一小时后,警局二楼的小会议室。
会议室中坐着四个人:阿三、张如花、王凯和张统。
刚好都是那晚参加赌局的人。
阿三紧张地看着张如花,张如花也同样紧张地看着阿三。
王凯在不停地擦冷汗,可冷汗却被他越擦越多。
张统故作镇静,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但两条腿却在微微颤抖。
邵士贤就坐在他们的对面,脸上带着微笑,欣赏着他们的表现。
直到他觉得房间里的气氛已经足够窒息了,才开口说:“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们,你们一定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阿三连忙点头:“一定一定,我们一定都老老实实地回答。”
张如花立即跟上:“当然当然,在邵警官面前,我们怎么敢讲假话?”
王凯也结结巴巴地表明心迹:“我……我……肯……肯定说……说真话。”
别人都开口了,张统也不得不说一句:“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不会隐瞒。”
“好!”邵士贤说,“其实我只是想知道,那晚你们各自输了多少钱。一定要告诉我准确的数字,连零头都不能省略。”
四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阿三:“我输了九万。”
张如花:“我输了七万。”
王凯:“我输了十一万。”
张统:“我输了十五万。”
他们每说一个数字,邵士贤就在计算器上进行累加。但最后结果出来时,他反而皱起了眉头。
“你们肯定你们说的数字都是准确的?”
阿三:“我保证,那天我只有这么多钱,结果全输给那两个兔崽子了。”
张如花:“我自己每天的输赢都有记录,我说的肯定是实话。”
王凯:“我那天就……就带了十一万。”
张统:“我有个规矩:赢十五万收手,输也是十五万收手。这个规矩我执行得很严格,从来没有违反过。”
邵士贤敲着自己的脑袋,他本来对自己的推测有着百分之百的信心,但现在似乎事实并不支持他的结论。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邵士贤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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