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点点头:“哦,没事。”
这会儿,薛姨的声音突然热情起来:“这女娃长得真好看,瞅瞅你们两个,站在我这老太婆眼前啊,晃得我眼晕哟,你们都长得好看,好看……”薛姨的话儿有些令人听不懂,岩石也没深究,目光看向了别处。
薛姨顿了顿,目光又看向了依灵:“孩子,你这头上的簪子挺特别,我能看看吗?”
听了这话,依灵触电般动动身体,头更低了,声音细如蚊蝇:“对,对不起,谁也不给看。”薛姨一怔,微微一笑:“走吧,我领你们去客房休息。”
看到依灵局促的目光和不安的眼神,岩石心中的疑惑更重了,难道这个簪子里藏着什么秘密?三个人离开了客厅,那只黑猫也不见了……薛姨带着岩石和依灵上了二楼。
拐弯,走了十几步,薛姨停到一间客房门口:“小伙子,你今晚就在这里住吧。”岩石点头,薛姨帮他推开了房间,房间的窗户开着,一股微凉的风儿直接吹到了面门处。
薛姨脚步不停,继续向前走,隔了一间房之后,她又朝依灵点点头:“姑娘,你今晚就在这里睡吧。”依灵依然不敢抬头,只是匆匆进入了房间。薛姨又看看依灵头上的簪子,目光里饱含了一丝捉摸不清的东西,她眼瞅着依灵进屋后也缓缓离开了二楼。
一切都安静下来,夜幕降临了……别墅二楼的一个房间被轻轻推开,王小珍和穆从云从里边走出来,两人揉揉发酸的脖颈,眼皮直打架。代珊珊哭着从餐厅回到卧室后他们便一起跟了进去,并做了临时出气筒。珊珊回到房间后一会儿哭一会儿闹,又扔东西又摔花瓶的,屋里像发生过世界大战。等她折腾累了、倦了,整个人便窝在了沙发里,不哭不闹只流眼泪。
王小珍和穆从云有些不知所措。劝了好大一会儿,代珊珊才终于哭出了声儿,哭够了她蒙上被子,带着泪珠儿睡着了。王小珍和穆从云如获大赦,这才慌忙出了代珊珊的房间。出屋后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廊道里闪着微弱的光芒,周围寂静得有些可怕,一个人影都没有。
“小姐没事了?”正当两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从背后传来一个沉重的声音。
她们心里一颤,慌忙回头,却发现是薛姨。
王小珍愣了片刻,说话也有些结巴:“我,我们的同学呢,就是另外那个男孩和女孩?”
薛姨笑笑,不过却是职业式的微笑,因为穆从云感觉她的笑很假,倒像是一种强迫似的微笑,嘴角一咧,肌肉便聚在了一起,仅此而已。薛姨的声音很低,并指指不远处的房间:“休息了。”
穆从云实在不想再站下去了,脚丫都不听使唤了,这一通折腾下来比干活都累,她现在就想躺床上好好睡一觉。想到这里,她冲薛姨笑笑,讨好似的问道:“阿姨,我们也休息去了,请问住哪个房间啊?”
“跟我来——”薛姨缓缓向前迈步,王小珍和穆从云四处打量起来,这别墅白天看着气派奢华,晚上也够吓人啊,地方不但大,还悄无声息的。朝下望去,窗帘被吹得左右摇摆着,内心竟然也跟着颤动起来。
两人被薛姨带到一间客房,推门而入,房间很宽大,里边是一张双人床,看来今夜王小珍要和穆从云挤一个晚上了。薛姨已经悄悄退出了房间,穆从云一屁股跌坐在席梦思床上,叹气:“珊珊表面看着挺风光,没想到家里还有这么多事情……”
王小珍突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可小声点儿,这家里已经够乱了,小心隔墙有耳。”
经这么一提醒,穆从云吐吐舌头并缩了下脖子,随后又满脸疑惑地说道:“依灵还真沉得住气,我们上来哄珊珊,她一直没有挪窝啊?”
王小珍微微一怔,摇头:“不太清楚,她人就那样,一天说不了一句话,神情总是怪怪的。”
“还真是的,咱们寝室中依灵是最让人捉摸不透的。”穆从云点点头,她已经脱鞋上床了。
王小珍惊呼:“脸不洗,牙不刷就睡觉啊?”
穆从云一猫腰就钻进了被窝,懒洋洋地说道:“好像屋里没有洗手间吧,还得出去洗……我懒得动弹,实在是太累了,先睡一会儿。我说,你也别穷讲究了,凑合一晚得了。”
看到穆从云说话有气无力的,王小珍没再说什么,不过这牙总是要刷的,否则一整晚会睡不着。思索片刻,王小珍还是下了床,蹑手蹑脚出了房间。廊道里一个人影都没有,灯光也很昏暗,光线是墙角处灯打下来的,不是很亮。
王小珍慢慢向前走,如果她记得不错,过了楼梯口向右拐就有洗手间,她脚步不停,边走边四处打量。
这里装修得可真够豪华,甚至连抽水马桶都闪耀着光芒,王小珍进了洗手间,抚摸着面前的大理石桌面,啧啧称赞。大理石上边有面宽大的镜子,镜中看到了自己的容貌,马尾辫,脸色红润,眼睛细长,唉!如果自己也有双大眼睛就好看多了,像白雪的眼睛……想到这里,王小珍的神情突然一怔,顿时血液上涌,怎么就想起了她的样子?
白雪临死前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王小珍甩甩头发,痛苦地闭了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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