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到了这里?岩石满脸疑问并不由自主地追过去。
害怕被桑慧发现,岩石远远地跟着,能听见高跟鞋的声音由近及远慢慢消失在拐弯处……岩石吸口气快步跟了过去。探头,那个俏丽的身影在前方站住了,正疑惑的时候从侧面过来个男人,两人一句话没说便拥在了一起,开始激情四溢地接吻。
岩石冷眼观看,男人的身材不是很高大,穿一件灰色上衣,因为距离较远又是侧面,看不到男人的容貌。或许这男人是桑慧的情人吧,代胜财包养了她,她又在外边找了别的男人?岩石猜测一番没有任何结果,不过现在没心情管这档子事情,他也没窥探外人隐私的癖好,所以看了一会儿后便准备离去。
刚想走,却见他们两个人分开了,开始窃窃私语地聊着天。刚开始声音比较低,随后声音越来越大,隐隐约约地竟然听到了黑洼寨……岩石顿时愣在了原地,凝神而站,竖起耳朵听他们之间的谈话。
不过很可惜,除了刚刚的黑洼寨听明白之外,岩石没再听到什么有价值的话语。正纳闷间,耳朵里又闪入了一个人名:栗裕。岩石的身体一颤,脑袋顿时懵了,因为栗裕是他奶奶的名字。
随后,黑洼寨和栗裕的名字被桑慧接连提起好几次,岩石的心在慢慢向下沉。黑洼寨只有一个人叫栗裕,那就是自己的奶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想起奶奶布满皱纹的脸庞以及满头的白发,岩石感觉如坠入了五层迷雾中,实在难以想象桑慧怎么会一直提起黑洼寨和奶奶的名字,难道她有什么阴谋?再说了,黑洼寨距离北市十万八千里,奶奶也从未出过寨子,她和桑慧会有什么交集?
其实,岩石一直对桑慧没什么好印象,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当听到从她嘴里频繁说出黑洼寨和栗裕的名字后,岩石再也站不住了……他要立即回学校,立即赶回黑洼寨看奶奶。
天色越来越暗,大街上少了许多行人和汽车,当夜幕悄悄来临时,城市也终于摆脱了一天的喧嚣和热闹,她用夜幕将自己紧紧包裹,把身躯埋在了最深处……岩石已经坐上了回校的公交车,他靠在车窗,眼睛里闪过一丝迷离和焦虑。
回到学校后已经很晚了,寝室里静悄悄的,大家都睡着了。岩石摸索着回到自己的床铺,却在上边摸到一个人。他慌忙缩回了手,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去,竟然是好朋友杨洋。他的床铺在上层,怎么睡到自己床上了?岩石试图拖他起来,杨洋睡得很沉,一动不动。
岩石低头,突然一股酒气迎面扑来,原来这小子喝酒了。岩石不再拉杨洋,而是顾自坐到了床沿边,他甚至还帮杨洋盖上了被子。黑暗中,岩石一动不动,他的目光追随到窗外,天空的乌云笼罩了大地,今夜或许有暴风雨。
“谁啊?”杨洋正睡着,迷迷糊糊感觉床头多了一团黑影,他的酒顿时醒了一半,半躺着低吼。
岩石回过头来,声音压低:“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听出是岩石的声音,杨洋的神经又放松下来,他仰面躺着,答非所问:“我说岩石,你咋就那么有女人缘,瞅瞅我,长得比你高,又比你壮,那些女生为啥就对我不理不睬呢?”杨洋和岩石是最好的哥们,围着岩石的女孩一大堆,可瞅瞅自己还是个孤家寡人,他真是有些不甘心啊!今天看到代珊珊牵着岩石的手上了宝马车,杨洋顿时有些失落,他跑到学校旁边的小酒馆喝闷酒,整整在那儿呆了一下午。
岩石没吱声,其实他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他对身边的女孩一向冷淡,却阻挡不住女孩们的进攻,他会在书本里看到卡片,会在饭盒里看到鸡腿,甚至还有塞到口袋里的巧克力……其实杨洋的性格和自己完全不同,他为人豪爽,富有激情,对身边的女孩也很呵护,却很少有女孩对他感冒。或许因为那张脸吧,杨洋的脸微胖,小眼睛、厚嘴唇,再搭配上一个突兀的大鼻子,结果就可想而知了,所以女孩们都喜欢找他帮忙,但仅仅是朋友关系。
或许是酒喝多了,杨洋嘴里嘟嘟囔囔发着牢骚,岩石坐在旁边默不作声。过了约一刻钟,杨洋嘴皮子都快说破了,岩石照死不回应,他撇撇嘴,有气无力地换了另外一个话题:“对了,那晚你出去做什么了,我半夜起来撒尿没看到你?”
“我去解剖楼了。”杨洋和自己是唯一的好友,岩石并没有隐瞒。
听了这话,杨洋的酒似乎全没了,他腾的坐起来,大惊道:“你有病啊,深更半夜去解剖楼!那地方白天去都瘆人,何况是晚上?”
岩石的身体没动,声音却低沉许多:“为了一个谜底我整整挣扎了15年,所以我不能再等了,一定要寻找裂瞳的真正原因,白雪的死,那个女人的死……这是我必须完成的任务。”
杨洋突然听得稀里糊涂,白雪的死在整个校园里传得沸沸扬扬,都说她是因为招惹了红梳女才突然死亡的,据说只要有人看到红梳女背影,都逃不过那个诅咒。不管这事是真是假,但却传得很玄乎,让人不得不信。当然,令杨洋最诧异的则是岩石嘴里的那个女人,还有谁死于裂瞳?
他自然不会知道,岩石嘴里的那个女人正是自己的母亲,15年了,那晚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看到岩石又闭紧了嘴巴,杨洋气道:“你这人什么都好,不过就是说话特烦人,说一半留一半的,没劲。”随即,他又突然醒悟过来:“明白了,那天送来个患有眼疾的女人,你是为了研究裂瞳才过去看的,是不是啊?”岩石没否定,算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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