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毕业后,她顶父亲的班,进了红砖厂工作,五年后,她跟同厂的师兄赵波结婚了,夫妇俩在厂里分得了两间房子,从此便告别了小时住的老院子。
二十年前,她的父母先后谢世,他们家的老屋被哥哥弟弟分了,她因为是女儿,而且已经嫁人,所以没分到房子,哥哥弟弟只分给她和妹妹一人一千块钱作为补偿。
红砖厂效益不好,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就停产了,他的丈夫赵波被迫跑到南方去打工,她因为要照料三个孩子,只能留在家里做些小吃生意维持一家人的生计。
十一年前,她的丈夫也得癌症去世了,幸好几个孩子都已长大成人,所以她的晚年才能享到清福,如今她跟大儿子赵有才一家住在一起。
黎大行费了不少周折,才终于打听到了她现在的住址。但她也跟其他几个老邻居一样,不知道有谁对黎家有仇。
不过,她还是帮了不少忙,在她的帮助下,黎大行和黎海洋父子又找到了三个黎美辰以前的同学。
但这些同学也没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这段时间,黎大行黎海洋父子想尽各种办法,走了不少弯路,总算查到了一些黎美辰的中学同学和当年文工团同事的下落。
但一条条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最后都被排除了嫌疑。
因此,黎海洋提出了一个的新的调查思路:也许那个诅咒黎家的人,并非跟他的姑姑黎美辰有什么直接关系,这个人之所以在黎美辰的照片上写下那些咒语,可能只是因为黎美辰是黎海洋的爷爷和奶奶的女儿。
换句话说,他们的调查方向不能局限于黎海洋的姑姑黎美辰的人际关系,还应扩大到黎海洋的爷爷和奶奶的过去。
这样一来,不但调查的对象范围变大了,而且调查的时间范围也变得更大了。
父子俩心里都不禁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这样大的调查难度,别说是他们父子,就是交给专业的刑警去干,也未必能查出结果。
虽然多半会是徒劳,但父子俩还是没有打退堂鼓,继续默默地调查和走访。黎海洋的母亲阮英则主要负责打理家务和招待所的事情。
这段时间,简洁虽然没有再来洛阳,但她和黎海洋一直用QQ保持联系。黎海洋每晚都会将调查的情况向她讲。简洁除了帮忙分析和想办法外,也会将她那边的进展情况告诉黎海洋。
虽然黎家的调查陷入了进退惟谷的两难境地,但简洁这边却有了一些进展。
那位香港的降头师虽然还未能破译咒语的内容,但他已经确定那是一种血咒术。
据说血咒是黑巫术中的最高深的法术。最早来源于泰国,是一种泰国巫师下的降头。
血咒在很多降头术中,是一项极为重要的仪式,尤其是杀伤力越强的降头术,无不藉由血咒的施行,才能发挥力量,所以降头与血咒,实有坚不可分的关系。
也正因为降头师在下降头时,需要以自己的精血为引,所以,当他的降头术被破时,降头师也会被降头术反袭,功力不足的降头师极有可能因此破功,甚至倒送一条性命。
即使降头师的功力深厚,十之八九也会因降头术反噬,而大伤元气,必须急觅隐密之处养伤,才能逃过破功之劫。
因此,降头血咒不施则已,一施便得见血。若非有深仇大恨,一般的降头师绝不轻易动用血咒,以免损伤元气。
血咒的行使方法很简单,即降头师在下降时,用干净的刀片割破自己右手中指,挤出一滴血于下降之物,配合咒语,便可增加降头术的威力!
这类藉由血咒增强法术的方法,和西藏苯教非常雷同,有人因而认为降头术实源自西藏的密宗,流至东南亚一带,才演变成神秘诡异的降头术。
简洁安慰黎海洋说,就算他们最后也查不出是谁在诅咒他们家人,但只要血咒被破了,不但被诅咒的对象会安然无恙,而且施术者反会受害。
她相信那位降头师会有办法破除血咒,那时就算没能查出施术者是谁,其实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了。
――只要正义最终战胜了邪恶,无辜者保全了性命,当年施血咒术的那个人反而受到了血咒的诅咒,大家就算不知道他(她)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虽然看到了一线希望,但黎家人毕竟和简洁等人心境不甚相同。他们还是希望能查出那个施术者是谁。所以他们还是继续在努力。
今天下午,黎大行父子俩又一起走访了一个黎美辰的中学同学,回家路上,因为要经过骆梅雨的家,所以顺便进屋坐坐。骆梅雨留他们两爷子一起吃晚饭,黎大行也没多推辞,留了下来。
骆梅雨知道父子俩心情不好,特意陪他们喝了两杯酒,骆梅雨和黎大行边吃边谈论一些从前的往事,不知不觉已吃了一个小时,大儿子一家人和黎海洋都早已放下碗筷下桌了,他们两人还坐在饭桌边聊天。
骆梅雨说道:“你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有些事情,还是看开一点的好。”
黎大行默默喝了一口闷酒,没有吭声。
骆梅雨叹息一声,又道:“哎,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信命吗?”
“……又信,又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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