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尖叫一声,也慌乱地向山下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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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下午16:17分,叶娉正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在楼下看小吃摊子的妈妈忽然回家来了。
她们家所住这栋老楼房,建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是一栋五楼一底、砖混结构的老式楼房。她们家住在三楼2号。这栋老楼房原来是XX造纸厂的家属楼。因为叶娉的爸爸原来是造纸厂的职工,所以分得了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屋。
那个年代,还没有商品房这个概念。单位的房子都是无偿地分配给职工住。不过,一般单位都会存在米少僧多的矛盾,尤其是象造纸厂这样的大单位,房源问题更是突出。因此,要想分到这样一套在当时还算理想的住房的话,得凭很多条件。除了职工的工龄、职称、职务、是否结婚、家庭人口状况、是否有私家住房等因素外,与领导的关系也是一个重要因素。因此,能分到条件比较理想的住房的职工不多。绝大多数职工,只能住在厂里的单身宿舍里。资历最浅的年轻工人,甚至连单身宿舍也分不到,而要象学生一样,住在大宿舍里。
叶娉的爸爸虽然在厂里没有什么职称、职务,和领导的关系也一般,但因为工龄等其他条件有一定优势,加之又给领导送了几次礼,所以终于分到了这套住房。
叶娉上小学一年级时,父母因性格不合等原因离婚了。爸爸从此搬了出去,几年后又另组了家庭。所以这套住房一直由叶娉和妈妈居住。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纸厂为了解决这栋楼房的产权归属问题,通过与住户们协商,最终达成一致意见。每户人家向厂方补缴了三万元钱后,厂方便将这些住房的产权正式转到了私人的名下。叶娉的妈妈虽然不是厂里的职工,但因为叶娉的爸爸已经另有住房,因此厂方还是让她缴了款。
虽然只有52平方米,但房屋布局很紧凑,功能也算完备。除了两间卧室外,饭厅、客厅、观景阳台、生活阳台、卫生间全都有,真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叶娉的妈妈高学琴一直靠卖小吃为生。她家的小吃摊子就摆在这个家属院的大门口。以前只有厂里的职工以及家属们来照顾她的生意,因此一直生意很清淡。但自从十年前,纸厂因城市规划原因,被政府勒令搬迁出主城之后,这里很快便淹没在新城的包围之中,以前厂里的一块大坝子也变成了新大街的一部分。她的生意也因此好了起来。每天的毛收入都能上80元,生意特别好时,还会上百元。因此家里虽然不富裕,但生活倒不成问题。
叶娉猜到妈妈回家的目的,却故做不知,继续看自己的电视。
“你怎么还没回学校?明天就要上课了,还呆在家里看电视!”妈妈一边换拖鞋,一边问女儿。
“今天不想回学校,明天早点起床,赶公交车去学校也一样。”
“这样好不好呀?你们的班主任不管吗?”
“有些同学以前也这样做过。”
妈妈本来是回来看女儿回学校没有,听女儿说得轻描淡写,叹息一声,也不再劝,进屋坐下。
她当然不知道,叶娉之所以不愿回学校,是因为害怕那几个女生。
星期五那天在车上受到的侮辱,就象在伤口上撒盐一样,让她心灵上再次受到了难以抚平的创伤。
但她知道妈妈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所以回家后一直没有对妈妈说。舅舅虽然生得孔武有力,但她不愿意什么事情都去麻烦舅舅,而且她也害怕那几个女生将那些秘密,甚至她的祼照公诸于众!如果舅舅和妈妈知道她曾今受到过那样严重的侮辱的话,她别说在学校里,就是在家里也从此抬不起头来。
因此,她虽然对那几个女生恨得要死,常常在走神时,在心里诅咒她们。却一个字也没对妈妈讲。
母女俩坐在沙发上,默看了一会电视后,妈妈便又准备去看摊子。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拍门声。高学琴以为是邻居来拍门,一边答应一边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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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来人不是邻居,而是叶娉的舅舅高保国。
“叶娉回学校了没有?”
“还没有,她说今晚不想回校,明天再去学校。”
高保国点点头,一边将门关上,一边换拖鞋。
“你是不是找叶娉有什么事情?”高学琴见哥哥神色有些不对,疑惑地问道。
高保国没有回答,反问她:“你要去看摊子?去吧,我问叶娉一些话。”
“这个时候也没什么生意,我让高婆婆帮忙看着摊子。”高学琴看出哥哥有什么重要事情,因此也不急着出门了。
叶娉早听见了舅舅和妈妈的说话,心里也有些紧张。暗忖:“舅舅不会听说了那些事情吧?”
“舅舅。”她有些心虚地跟走进屋来的舅舅打了声招呼。
高保国嗯了一声,过来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妹妹给他端来的冷开水,又取出一根烟点上,这才问叶娉:“你听说温静出事的消息了吗?”
叶娉一惊:“我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情?”
高保国没有作答,只是盯着叶娉看。
“到底怎么回事?叶娉这两天一直呆在家里看书、看电视,连楼下也没去过。她能听说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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