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哄堂大笑。
笑音未落,王熙荣便开腔道:“我认为凶手是清钢厂职工的可能性很大。凶手能够找到合适的隐蔽场所,长时间守候受害人而不被惊扰,作案后又能迅速逃离现场而不被人发现,都说明凶手十分熟悉这个厂的地形。此外,现场留下的鞋印与厂里发给职工的工作鞋花纹一致。还有,受害人也指证说凶手身穿灰色工作服。这些都指向凶手是该厂的职工。”
“那么,为什么我们没有找到那辆该死的‘嫌疑车’呢?”林松阳固执地问道。
一些民警推测,也许凶手为了湮灭证据换了车胎。
林松阳反驳道:“不可能!我们进驻这里的当天,就做出了追踪自行车印痕的决定,而且当天就收缴了厂里所有的自行车,凶手根本没有时间更换轮胎。”
还有些人指出,也许厂保卫处在拍摄轮胎印痕时,就引起了凶手的警惕,毕竟人多嘴杂,也许那时他就把轮胎给换了。
他的说法,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就连一向喜欢唱反调的何达安都没反对。
有一位民警提出,也许那辆所谓的“嫌疑车”根本不是凶手留下的,而是某个普通的外来人员留下的。
何达安坚决反对这种推测。
他说,清钢厂的粉尘非常大,任何没有受到其它物体遮挡的痕迹,很快便会被那些粉尘所掩埋,再加上人来人往的,轮胎印痕不可能长时间保留。保卫处认为,那些印痕应该是案发当晚留下的。
说到普通的外来人员,他们要么是来访亲会友,要么是来联系业务的,这些人不会跑到生产区去闲逛的。如果他们想要拉屎撒尿的话,前者可以使用宿舍区的卫生间;后者可以使用厂部办公楼或招待所里的卫生间,根本不会自找麻烦,舍近求远,黑灯瞎火地跑到他们根本不熟悉的某个车间附近的公厕去方便。所以,那些印痕只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他的话引来了不少民警的首肯,特别是林松阳他们。
试想一下,如果那些轮胎印痕真的是某个普通外来人员留下的,那他们这一个月来不是纯粹在作无用功、是在瞎折腾吗?那岂不是让人郁闷到极点了吗?
然而,如果那些轮胎印痕是凶手留下的,而林松阳他们的工作又确实没有任何疏漏的话,那么人们岂不是要得出,凶手不是这个厂的职工的结论吗?
这么一推理,立刻让李玫和洪建阳这两组人马郁闷起来。
于是,李玫理了理她那原本就纹丝不乱的头发,酸不溜丢地开了腔。“如果你们的推理成立,那么,我们这组人马是不是没必要再伏在灰尘中查阅档案了?”
她的语气不顺,使得众人不想跟她直接发生碰撞。他们或者忙着点着香烟,或者在笔记本上胡乱涂划,或者假装对墙壁上的一个小黑点发生了兴趣,夸张地仰着脖子瞧个不停。
会议室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只有烟头在吱吱作响。
见没人开口,王怀书便用下巴朝洪建阳点了点。“小洪,到目前为止,你除了作为组长进行汇报外,在这轮的自由发言中,还一声没吭呢。我看这个问题就由你来回答吧。”
洪建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张口结舌道:“我……这……”
“‘这’什么?就是你,你来回答小李的问题!”王怀书不容质疑地命令道。
第44章 案情分析会(二)
更新时间2013-1-15 10:56:18 字数:3032
好吧,那我就说两句,不当之处,还请诸位多多包涵。”洪建阳说着,朝众人抱拳作了个揖。
“我跟李玫的心情一样,如果凶手不是这个厂的职工,不仅他们,我们也同样可以鸣锣收兵了。问题是我们现在可以断言,凶手绝对不是这个厂的职工吗?我们现在敢下这个结论吗?”
他点了支烟,猛吸了几口。“我个人认为,我们现在还不能下这个结论。如果我们对全厂的职工进行了彻底的走访排查之后,如果李玫他们查阅了全厂职工的档案之后,我们仍然没有锁定任何嫌疑人,届时我们或许可以说,凶手很可能不是这个厂的职工。但是现在还不能。我们的技侦工作也许暂时告一段落,但调查访问、摸底排查工作还没有结束,现在下结论未免操之过急,过于轻率。”
说完,他朝林松阳歉意地笑笑。
洪建阳的话,显然很合王怀书的意,他微微一点头,接过了会议进程的控制权。
他从桌上的烟盒里摸了支烟,叨在嘴上而没有点着,像是在解馋。
“小洪说得不错。调查工作没有结束,情况还没有做实之前,任何可能性都不能排除。我们现在还不能断然下结论,结论应该下在一切调查工作结束之后。我们侦查工作有句老话,那就是排除了一切不可能之后,剩下的就是可能了。现在我们还没有排除一切不可能,所以我们还不能贸然作出可能是什么的结论。
“我知道,近两个月来大家都很辛苦,熬红了眼睛也熬花了眼,但大家觉得所获甚微,因此难免产生了焦躁情绪。由于种种原因,我们所掌握的材料不足,在这种情况下不能急于做出决定。一旦我们获得了更多的信息之后,将根据新的信息及时对侦查方向进行调整。但是目前,我们仍须按照既定的计划开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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