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还在一处阁楼上发现一个裸体的十四岁女学生。她吃了十五片迷幻药,至少被强暴了二十次。可是等警方赶到时,屋子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她流着血,又脏又臭,而且全身是伤。她还能够讲话,她模模糊糊地述说着事情的经过,并且说她不在乎。他们甚至连她的衣服也找不到,只好用一条旧被单把她裹起来。
他们把她送到她提供的住址,一个声称是她母亲的女人说女孩儿已经失踪三
天了,还拒绝让她进门。只是等到女孩子在台阶上昏倒时,他们才叫了一辆救护车过来。
当晚类似的案件有好几桩。
四点半的时候,马丁·贝克和科尔贝里坐在一辆停在斯克邦街的车子里。
“贡瓦尔那个人有点儿怪。”马丁·贝克说。
“是啊,他笨笨的。”科尔贝里说。
“不是,我是指别的。他有种我说不出来的东西。”
“哦?”科尔贝里打了个呵欠说。
就在此时,警报从无线电传来。
“这是第五区的哈松。我们正在费斯曼纳街。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一具尸体,而且……”
“怎么样?”
“他符合描述。”
他们直接开车到那儿。几辆警车已经停在那栋房子前面。
在三楼的一间房里,死人仰面躺着。他竟然有办法爬到那里,委实了不起,因为那栋房子已经倒了一半,大多数的楼梯都不见了。马丁·贝克和科尔贝里借着一架警察摆上去的轻便金属梯上了楼。那个人大约三十五岁,五官分明,穿着浅蓝色衬衫和暗棕色长裤,黑色的皮鞋十分陈旧,没有袜子;稀薄的头发往后梳。
他们瞪着他,有人捂着嘴打了一个呵欠。
“没什么好做了,先围上警戒线,等技术部门来处理。”科尔贝里说。
“不等他们来也可以知道。”老资格的哈松说,“是呕吐窒息死的,外观上一清二楚。”
“是的,看起来是这样。”马丁·贝克说,“你看他死多久了?”
“不是很久。”科尔贝里说。
“不是很久。”哈松说,“这种热天。不可能死太久。”
一个钟头后,马丁·贝克回家去,科尔贝里到国王岛街的总局。
他们分手之前交换了一下意见。
“确实符合描述。”
“简直TMD太符合了。”马丁·贝克回答。
“而且地点也对。”
“必须先查出来他是谁。”
马丁·贝克回到巴卡莫森的家里时,时间是六点半。他妻子显然刚起床,总之她人醒着,但是还躺在床上。她用非难的眼光看着他说:
“瞧你那副鬼样子。”
“你怎么没穿睡衣?”
“太热了。犯着你啦?”
“没有,我不在乎。”
他觉得全身毛躁汗臭,但是他实在太累了,没有力气管那么多。他脱了衣服,换上睡衣爬上床,心想,TMD,傻乎乎的买什么双人床,下次领薪水时,我要去买一张躺椅放在别的房间睡。
“我这样让你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吗?”她嘲讽地说。
可是他已经呼呼大睡了。
同一天早上十一点钟,他回到国王岛街总局,眼睛依然浮肿,但至少洗过澡,精神稍微舒爽一些了。科尔贝里还在局里,费斯曼纳街那个死人的身份还没辨认出来。
“他口袋里什么证件也没有,连张地下铁车票也没有。”
“法医怎么说?”
“呕吐窒息,毫无疑问。可能是喝防冻剂,有个空罐子在那里。”
“死多久了?”。
“据外表判断是二十四小时。”
他们沉默地坐了一会儿。
“我不认为是他。”科尔贝里说。
“我也不认为。”
“可是这种事很难讲。”
“是很难。”
两小时后,抢劫犯去看尸体。
“我的基督耶稣。真恶心。”他说,过了一会儿又说:“不是,我看见的不是他,我从来没见过这个家伙。”
然后他开始呕吐起来。
这算哪门子硬汉,勒思想。他的手和这位抢劫犯的手铐在一起,因此必须陪他去厕所。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拿了一张纸巾擦擦伦德格林的嘴巴和额头。
在总局,科尔贝里说:
“没有确定的线索,一切还是老样子。”
“确实如此。”马丁·贝克同意。
第21章
科尔贝里的老婆打电话来,这时是星期六晚上七点四十五分。
“你好,我是科尔贝里。”他接起电话来说。
“看在老天的分上,你到底在做什么啊,伦纳特?你从昨天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回家。”
“我知道。”
“我不想发牢骚,可是我实在讨厌自己一个人在家里。”
“我知道。”
“你知道我没生气,而且也不是在抱怨,可是我很寂寞,而且也有点儿害怕。”
“我了解。行啦,我现在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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