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克勒斯十二宗疑案_[法]保罗·霍尔特【完结】(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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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明白吗?她爱他,钦佩他,崇拜他;他是赫拉克勒斯的再生……而他,对这个女子同样非常迷恋。这首先是因为她太迷人了,而且也因为她是第一个听他倾诉、对他又非常理解的人。她尽量使他高兴,激发他狂热的爱,在他病态的精神上打开了-个致命的缺口……这是一种完美的默契,确立在了两人之间。鸦片使他们的精神境界崇高、理想化起来,谵妄了,做着最最疯狂的梦……这些响当当的梦,赫拉克勒斯早已有之,从他浸淫于自己十分崇拜的英雄那些传奇功绩时就已萌生了。我想,他早就已在考虑这十二个一系列崇高行动,但计划真正得到落实,则是在一次罪恶的纵酒作乐之后,我将之定在他们结婚之前不久。”

  “但他们还没结婚呀!就我所知。”

  “不,去年六月他们便已结婚了。您所知道的名叫‘得伊阿尼拉’或者‘丽塔.德雷珀’的这个人,就是帕特里夏·阿特金森,就是那两个名声不好的喜剧演员的女儿,实际上,就是赫拉克勒斯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妻子。确实,我们从未见过丽塔·德雷珀,因为她在这对夫妇的新婚旅行中给杀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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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喀琉斯·斯托克的叙述(续)

  “显然,我还地无法确切告诉您这事是怎么发生的,”欧文说,一边凝视着大本钟雄伟的暗影,它就耸立在我们刚刚走到的威斯敏斯特大桥的后面,“您知道是什么给我指点了迷津的吗?是她的噩梦,或都说得准确些,是缠绕在她心头的……”

  “那‘青龙’?”

  “对,是这样。还有她那种奇怪的忧虑。说是有个男人要卡死她,还说这个人就像赫拉克勒斯。当我提到那家鸦片烟馆,在已故约翰·理查森私人房间天花板上所画的青龙时,得伊阿尼拉、甚至赫拉克勒斯都支支吾吾的,这使他们露出了马脚。他们想挽回局面,但相当笨拙。您回想一下,我甚至还说过,这青龙和中国居里的石膏龙两者的巧合,可以解释得伊阿尼拉为何感到心绪不宁。可以设想,赫拉克勒斯曾偶然带她去过烟馆。实际情况也正是这样,但她的身份是帕特里夏·阿特金森,而非丽塔·德雷珀!我曾又去这家烟馆了解情况,没费什么周折便了解到那里发生过的一件事,老板并不认为有什么大不了:一天晚上,一阵尖叫惊动了老板,他发现姑娘躺在地上,两眼翻白,双手抱住自己的脖子;赫拉克勒斯俯身对着她,神色惊恐,颤抖不已……当姑娘终于恢复清醒时,并没有任何怨天尤人的表示,而他也没多说什么。从当时所发生的情况来看,如果赫拉克勒斯是企图扼死帕特里夏·阿特金森的话,那么这一来帕特里夏的噩梦就完全具有意义了,尤其是天花板上的那条青龙,想必当时正在她眼前飞舞啦……”

  “太荒谬了!如果他爱她,他干吧要杀死她呢?”

  欧文摇头微微一笑。

  “理解疯子们的逻辑,可是门困难的技巧啊:不过我肯定,像您这样思想开朗的人是能够领会得到的,阿喀琉斯。现在,我对这一摊子事有把握了,因为昨天晚上我摸到赫拉克勒斯的底了。让我们来思考一下……

  “这对生不逢时的夫妇认为,赫拉克勒斯实有其人,还认为他应当去执行自己的使命。为此,首先是他的妻子得像传说中那样死去,因为这场戏乃是整个十二功绩的根由。这段时间您曾有机会见到得伊阿尼拉的举动。她逗弄赫拉克勒斯,其技巧可是没话说的,对吧?现在您想象一下:她正在逼他、惹他发火,对他说,要是他想真的做个赫拉克勒斯,就应当从杀她开始。她戏弄他,他也有了兴致。他将两只手搁在了她脖子上,而她则嘲弄地大笑,越发挑逗得欢……接着有一天,在一阵神志恍惚中,他转而下手了。他卡紧了她娇嫩的脖子,最后又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想必他和她一样都吓坏了。但奇怪的是,这次差点就要了人命的事件,反而刺激了他们更加疯狂。他们甚至将这不吉不祥的举动说成是上天最后的启示,是在向他们证明,他真正是赫拉克勒斯转世。从那时起,可怕的车子就上路了,虽然这悲剧性的一幕将在她的心理上留下后遗症。

  “他们很快就结了婚,随后做新婚旅行,到了瑞士的阿尔卑斯山。大概就在那里,他们和丽塔·德雷珀相约好见面——她是新娘的好友——意图便是将她杀死。他们选择了她来充当高度象征‘赫拉克勒斯的妻子’尸体这个悲剧角色,而且还要和传说一样,她是在英雄一阵可怕的怒火之后死的。惨剧发生前夜,他们模仿一场争吵,接着在第二天去山间散步。赫拉克勒斯回去较早,以便给自己制造一个不在现场的证据:而其女同谋,则先用个什么借口和丽塔·德雷珀交换了衣物。随后让她送了命。两个姑娘发色相同,身形一样,而受害者的身体已面目全非无法辨认出身份,何况,也只有赫拉克勒斯才能认得出,才知道真假丽塔·德雷珀。此后帕特里夏就取代了她。他们的计划很巧妙,因为一切怀疑都会指向赫拉克勒斯,而他不在现场的证据很过硬。”

  欧文叹了口气,接着又说:

  “我们这位凶手艺术家预先就考虑好,要将这件罪案算在阿玛宗人女王一案里,因为其中有腰带被夺走了的情节。故事中,英雄必须杀死女骑士中的这位王后才好夺走腰带。在当时情况下,象征这条宝腰带的,便是不幸的丽塔·德雷珀所用的鞍辔。但很倒霉,它断掉了。顺带说说,罪犯曾把系在上面的绳子粗粗割开过,以使人相信是自然的磨损。我还向他说了,由于这起和谋杀‘赫拉克勒斯的妻子’两者重复记账,所以他的那种事物观是无法让人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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